餐厅十分的安静，张霄晋兄妹深受西方餐桌文化的熏陶，吃起西餐来像模像样的，十分安静。
何幼霖的声音平平稳稳，有点波澜不惊的味道，却让谭少慕的心湖起了波澜。此刻的他想抽一根烟，遮掩他略微焦躁不安的心，但也只是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子。有孩子在，他已经一天都没有抽了。
何幼霖刚要回答，谭少慕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离开了餐桌。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慢悠悠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接起电话，“查的怎么样了？”
“慕少，成田保镖是一家合法注册，正规经营的公司。企业法人叫李祥瑞，也没有什么黑，道背景，是退役的军人。底下的员工也多是武馆里出来的，或是学过搏击，特卫流程的社会青年，都有很高的素质。不像是会接绑架劫持这种任务的公司。或许，昨晚上那三个人只是随口胡诌的？”
“那公司里有没有一个叫成哥的？”
“没有。几个能称“哥”的经理级别的人里，没有姓chng或是chn的。”
“那刘梅梅呢？”
“这个公司是性别歧视，从不收女性员工当保镖。而且，撞死她的肇事司机当时也抓到了，是酒驾，也伏法了，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查那个公司。那种性质的公司，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太过干净了，反而是在掩饰什么的。明里查不出来，就暗访。找几个人试着接触里面的人，假装要寻仇，找他们帮忙下手，问问价位和规矩。”
“是。”
挂了电话，谭少慕捏了捏眉心，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丝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碾灭才抽了一半的香烟，正准备洗手回去，他的电话又想起来了。这一次，是个固话座机。
“喂，哪位？”
“姐夫，是我，家栋。”何家栋拿着派出所的固话打了过来，“昨晚上景峰小区的保安处报警，我们警局出动警力连夜抓人，好不容易抓到三个歹徒。听说，昨晚上他们和你干了起来，你要不要来一趟警局，录个口供。”
“好。晚一点吧。我和你姐带着孩子吃饭呢。”
“孩，孩子？什么孩子？”何家栋傻了，“姐夫，你啥时候背着我姐和人生孩子了？”
“和你姐以外的女人生孩子？你傻，我可不傻。”谭少慕轻笑一声，“下次带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是谁的孩子了。我先挂了，回头见面再说。”
回到餐桌上时，谭少慕的简单的交代了下昨晚上的贼被抓到了，一会他要去警局一趟，会让程助理开车送他们母子回去。
何幼霖想也没想，就拒绝道，“太麻烦别人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谭少慕不赞同，“你就是怕麻烦，才一次次卷入麻烦和危险里。以后，你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我给你找个保镖兼司机护送你上下班。孩子上学一样。这样，我才安心。”
何幼霖想了想，自由再可贵也要有小命在才行，就点了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要去云霞镇，为什么？”
“我怀疑五年前，江淮手上应该是有白昕媛的把柄，所以才能让白昕媛在那次股东大会上和你同室相戈。”何幼霖说到这里，脾气又来了，“我不管你信不信，总归，我是要走这一趟的。”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信你。”
“可你脸上就写了多此一举四个字。”
谭少慕一挑眉，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就算如此，可是他后来目的也达成了，你说的那个把柄，估计也还给了那谁。”
“就算没有证据，起码也要知道真相。何况，那个真相里还有……”何幼霖抿了一口果汁，看着谭少慕的眼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爸的真正死因或许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样。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哪怕没有证据？”
“如果你所谓的真相，是从下毒害死我爸，最后让徐医生顶下一切罪名的江淮口中说出来的，那我是真一点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