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对身体不好？他在乎么？她沉下脸，看着眼前的早餐，本来没多少食欲，此刻更是全无。抬眼，对上那黑蓝色的瞳孔，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她的一双眼珠子。
她之前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观察一下，才现这藏獒黑白相间的毛色之间好像透着光，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如何。就是眼睛凶了点，抿唇，女人淡淡的声音几许轻柔——
“嗯哼，过来。”
先震住的是小晚，今天早上的沐小姐，有些奇怪。之前她好像很厌恶嗯哼，连它距离她半米都会受不了，现在竟然叫嗯哼过去？
嗯哼趴着的身子慵懒地站起来，哼了哼，爪子伸出，缓缓走向沐向晚。
她蹲下身子，看着朝她走来的嗯哼，勉强挤出一抹笑。也许，她可以渐渐控制住自己的畏惧，小时候被巨型犬咬伤过，并不代表现在也会遇到同样的事。以前，她被人惯着，所以不懂得面对真正的恐惧。
嗯哼嗅了嗅鼻子，一改之前凶狠的样子，绕着女人晃了一圈，乖巧地坐在她脚边。
伸手，轻轻抚上它柔软的毛，藏獒的温暖，在她掌心清晰的感受到。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不敢去触碰，是自以为的恐惧。一旦感受到那温暖，就无法再放开手。
譬如，顾以深。
也许，她真的可以，只把他当做顾以深。电话响了，小晚接起电话，神色微微一顿。
“沐小姐，乔小姐约你见面。”
早上做了流产手术后，乔云嫤就来到了咖啡厅，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不至于倒下。想到在医院时接到的电话，她嘴角勾起苦笑。
在人流室外，她犹豫了，徘徊着，不敢靠近。
她甚至想，生下这个孩子，远离这一切。但那个男人打来的电话，让乔云嫤知道，什么叫做无声的利器。
他还是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就算顾以深不说，那人也会知道的。
——顾以深的未婚妻，不能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次回来，她是以顾以深未婚妻的身份。乔云嫤，早就被慕衍琛送给了顾以深。
就连让她流掉孩子的原因，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所以，她还有的选择么？
如果要爱慕衍琛，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在爱情这条路上，她和沐向晚一样可悲。
沐向晚来的时候，她正出着神，直到沐向晚在她面前坐下，乔云嫤才收回迷离的目光，挤出一抹笑。
“沐小姐。”
女人凝着窗外，没有回声，也没有看乔云嫤。似乎让人觉得，很没礼貌。
这样的怪癖高冷，乔云嫤也想学学，如何能将喜怒哀乐都看得这么云淡风轻呢。
“你在生气？”
不理人，大约就是在生气吧。依旧不回应，乔云嫤啖了口水，身子虽然不舒服，但还是带着笑脸。
“很抱歉，让你一直误会……”
“误会你和顾以深的关系？”默不作声的沐向晚忽然打断她的话，红唇扬起，笑得讽刺。
“可乔小姐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误会么。”
一语道破，乔云嫤敛了笑容，看着女人唇角讥诮的弧度，眸底一凛。顾以深爱的女人，定是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