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萧靖然指缝中漏出来，程惜蕾瞪大眼睛望着他，又看向萧噗皇。
萧噗皇瞪着眼睛，僵硬着面部，放在程惜蕾肩膀上的手猛地松开，身体脱力往地上栽。
萧靖然眼眸猩红，单手从他腋下穿过，缓和了他往下倒的身体。
两个保镖过来，扶着萧噗皇缓缓面朝天空的方向躺下。
他的右手心松开，掉出一快打磨锋利染血的石块。
所有人都慢慢围了过来，许佳瑶也挣脱了苏恩沛的手。
众人围成一个圈，看着最中间的萧噗皇安静躺在地上。
刚才还是个鲜活的人，现在脸上一片死气，鲜红地血从他背部快速涌了出来。
而他躺下的旁边，一张溅血照片印入众人的眼帘。
画面的位置是在郊区，萧宅的门禁前，那是一个下雨的天气，旁边停着两辆车，吴意撑着雨伞盖在萧靖然头顶，而萧噗皇的妻子苏雅梦正跪在萧靖然面前……
在场不了解萧靖然为人的人，看萧靖然的脸色变了。
亦或者说，不了解萧靖然为人的人，任谁看到这种照片，都会认定萧噗皇之前的想法吧。
萧靖然单膝蹲下，拧着眉头捡起照片，指尖紧紧地捏着照片的一角。
他闭了闭眼睛，看向已经失去心跳的萧噗皇，声音沙哑。
“萧噗皇，三嫂那天找我，都是为了你！”
萧靖然脑海里响起那天哒哒的雨声，闪现苏雅梦苍白忧虑的脸庞、以及她柔弱轻缓的声音。
“……你三哥他从念书的时候起，就一直站在光环的最顶端，后来接替了辉煌，也迅速把企业做大做强……可他却并不是个规矩的人，剑走偏锋，是毁掉他的主要原因。”
“靖然，你你信吗？”她轻笑了声，“嫂子从爱上他的那刻起，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毁掉自己，只是我太自信，以为爱情可以改变他，以为自己可以引他走正途，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那么不可一世、怎么能允许一个女人在他眼前指手画脚……我每天担心受怕，费尽心思的劝说，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耗光了他对我所有的爱，把他推倒了别的女人怀里。”
“……嫂子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你三哥落马，我刚开始还挺高兴的，这样那些女人就会离开他，这样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所以我一点也不怪你，真的。”
“因为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你，总有一天也会是别人，他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而现在的情况其实还算是好的，只要他在牢里熬住，就有得到自由的一天，只是……”
苏雅梦欲言又止，一脸担忧，“我那天去监狱看了你三哥，他情绪很不好。”
“你三哥他呀，一辈子都没有受过那种苦，他一直是顺风顺水的，这次变故让他心里充满了仇恨，他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一味地追问我辉煌现在的情况、是谁在算计他。”
“他执念太深，满脑子想得都是报仇，我真的不知道辉煌被并购的事情还能瞒多久，他性格偏激，得知是你并购了辉煌，出狱后肯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如果那时候我还在他身边就好了，还能劝劝他，可是……嫂子快不行了，等不到他出狱了……”苏雅梦一脸的无助与恐惧，膝盖一弯，忽然在他面前跪下。
萧靖然神色一怔，回过神弯腰伸手去扶她，“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苏雅梦一脸祈求，“靖然，嫂子想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起来。”
萧靖然皱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