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尧凌松手，厉其仲立刻从盆里抬起头，“这是什么水！”
放盆的佣人也在厉家工作了好几年了，厉其仲的“丰功伟绩”她听到过，也领教过。
所以，隔着老远，佣人说道：“刚杀了鸡，给鸡烫毛的水。”
厉其仲听了后，张嘴要呕吐着。
厉尧凌又把厉其仲的头，给按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厉其仲又喝了好几口，肉鸡的洗澡水。
厉其仲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头上的水流到了后背，他脸上的水流到了前胸，衣服全湿透了。
西北风吹来，厉其仲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北方的冬天，外面气温很低，只有零下十度。
厉其仲挣扎着：“你不能对我这样，我是你的小叔！”
厉尧凌冰冷的说道：“不，你是人渣。”
厉其仲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紧，他鼻涕和眼泪流了下来，混合在了一起，吹出个泡泡。
厉其仲说道：“是是是，我是个人渣。”
厉尧凌余光看见林娅出来了，他说道：“你出来做什么？外面冷。”
厉其仲只想骂脏话，他现在全身湿透了，他就不冷了？
林娅将手里的馒头晃了晃，她说道：“厉奶奶让我把馒头给厉其仲，并嘱咐他一定要吃完。”
林娅将馒头递给厉其仲，厉其仲不想接，可厉尧凌手上一用力，他不得不接过馒头。
“吃了。”厉尧凌说道。
厉其仲张嘴，咬了一口。
干干的馒头，堵在他嘴里，咽不下。
“给我点水。”厉其仲冷得说话都打哆嗦。
厉尧凌道：“你面前的就是水。”
厉其仲不会喝那些水的，他将馒头硬塞进了嘴里，脸颊鼓鼓的，快要撑破了一样。
陈今被李嫂带着进了旁边的小楼，她挑挑拣拣的，好不容易换好衣服了，出来后却现厉其仲大变样了。
他现在没有了一点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身上、脸上全是泥，嘴里还塞满了馒头。
说实话，陈今只想到了古装电视剧里的乞丐。
陈今指着林娅和厉尧凌：“你们……”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厉尧凌轻飘飘的一句话，陈今不敢再开口。
厉尧凌道：“陈今，你的账，过了今天我再给你算。”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没有时间，来处理陈今这个小人物。
陈今想到了之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打了个哆嗦，说道：“不是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都是……”
陈今又不敢把事情，全部都推给厉其仲。
所以她说了半截，说不下去了，然后看也不看厉其仲，拔腿就往外面走。
厉其仲盯着沉静的背影，他面目狰狞，这个女人！
厉尧凌踢了踢厉其仲：“你可以走了。”
厉其仲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他快走到门口了，回头瞪了厉尧凌一眼，你等着！
孩子还没出声，事情还没尘埃落地。
厉尧凌拉住了林娅的手，她的手热乎乎的，没有被冻着。
“回屋。”厉尧凌说道。
林娅却拉住了厉尧凌的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厉尧凌，我有话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