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起来喝了杯凉水，时了了也不敢躺着了，坐起来弄头，季璟递过来一杯温水，等她接过来，他就拿了把梳子过来坐到她身后帮她梳头。
时了了的头从半年前没有再剪过，却越养越黄，有些自来卷。
季璟忍不住拨了拨她的头，第一次说起以前的事，“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就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还以为你是营养不良，现在想想似乎不是。”
她捧着水杯转过头，小时候的事情她很多都是模糊不清的，尤其是她是收养的，时家夫妻怕她总是听到收养她之后的事情会多想，怕她总记着他们的收养之恩，所以也很少提及，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她被收养之前的事。
时了了有些好奇，“很小的时候吗？”
“你四岁左右吧？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总觉得你太瘦了，太小了，恨不得什么东西都给你吃，你那小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可到你走，也只是把你喂胖了一点点。”季璟说起这些，依旧是有点遗憾的。
她转过身子看着他，到如今，认识季璟都快四年了，她心里最初的那股子不敢，那股子自怨自艾，其实都已经消散了。
她不在乎为什么亲生父母是那样的人，不在乎曾经差点被养父母退养，也不在乎季璟为什么捡了她又丢了她，她相信事出有因，事有终始，物有本末，她只想能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所以此刻，也不避讳提起过去的事。
不过，她仍是努力的想了想。
片刻，她摇摇头，“不太记得了。”
“那个时候不该看着人把你接走的。”季璟叹气摸摸她的头，如果留下时了了，她就少受很多年的苦了。
“人的相遇本就是场缘分，缘聚缘散，不可强求。”时了了倒是笑了笑，“而且，没有过去，又怎么会有今天？”
季璟一顿，又忍不住笑了，若不曾分开，日日相处，朝夕相对，或许他真的会拿时了了做妹妹。
只不过，他看着她红肿的唇，带着一丝湿润的水渍，他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是啊，没有过去，又怎么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