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这。”他指了指离他身子有半米的一个沙空位。
我赶紧的学着那些女孩，给邱总用啤酒涮杯子准备倒酒。
他与李总喝了两杯之后，一帮人便开始唱起来。
“你二十几了？”邱总转过头，看着我问。
化了妆之后，年龄会显大。
“二十二了。”我骗他说。
“哦，大学生吗？”
“啊，刚毕业……”我又骗他说。
“学的什么？”他问。
“您干什么的？”我反问。
“哦，我是干开的。房地产开。”
“那，那我就是学设计的。建筑设计。”我故意的用一种很明显的欺骗他的目光说。
“呵呵。”他笑了。
我很喜欢这种保持距离的“服务”。如果，每次都这样的话该多好。
“你怎么不找个其他的工作？”邱总的好奇心上来了。
对于他这么正统的人来说，这么点好奇心都没有的话，就不正常了。
“感觉这个比较好赚钱啊。我是兼职的。”
“呵……”他目光里的不屑，不经意间微微露出了一角。
我拿起酒杯敬他酒，毕竟多喝点酒还是会有点提成了。而这些有钱人，点的酒更贵，提成更高。
“你酒量很大吗？”他一饮而尽后问。
“不大。”我摇了摇头说。
“那还喝？”他笑笑说。目光很柔和，不像王涛那么色，不像肖警官那么犀利，也不想我父亲那么慈爱，倒是有种温柔。不过，在收敛着。
“我不喝赚不到钱啊……”我笑着说。
他眼里那种不屑的意味又浓了几分。
刚开始的时候，旁边他的几位朋友碍于他的面子还未怎么对“公主”们动手，可是本来就是喝了酒来的，又喝了几瓶啤酒后，在酒精的推动，便精虫上脑的开始搂抱起来。
旁边那个南方来的李总，一看就是“敞亮”人，掏出两百元大钞塞进了苏晴的衣服里后，便“啃食”起苏晴的娇颜。
苏晴却在“咯咯咯”的迎合着笑。
邱总酒量一般，看他的脸就能看出来。此刻微醺着躺到沙靠背上，听着噪杂的音乐看了看四周的同僚们，很是失望似的摇了摇头。
我拿起酒杯，示意他喝酒。
他去拿出钱包，直接掏出500块钱来说：“这是你的小费，酒就不要喝了。我不行了。”
人和人当真是不一样的，旁人玩的、摸的不亦乐乎。而眼前的邱总却像是个木头人似的。
“你住哪儿啊？”我主动说话。
“市里。”
“XX（邻市）。”
“对，你不是学设计的吗？我看着你的眼睛就觉得你应该不笨，要不你去我公司干干试试吧？如果干的还不错的话，我就录用你。虽然挣得可能比这里少点，但是安稳，而且你也到了找对象的年纪了。干这个，总是不太好吧。”
说实话，想起刚进来时的那个大胖子，在看看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邱总，如果我真的是个二十二岁学设计的毕业生，我可能真的就去了。
但是，我不是……
“你真是个好人。”我说着拿起一边的矿泉水，给他倒了一杯后，跟他碰了一杯。
“那去吗？”他说着，眼中有一丝期待。
“不去……”我笑着喝了一口矿泉水，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了很多。
“看来你真是喜欢钱啊？干多久了？”他捧着酒杯，手很轻的捧着。
“第一天，正式的第一天。”
“是吗？”
“嗯，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那你一定会记我一辈子吧？”他问。
“或许吧。”
“呵，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太过安静和平淡了。”
“嗯，有点。记忆，是需要重复才能加深然后记住的。所以，如果你多来几次的话……我一定会记你一辈子的。”我笑着说，也是想拉几个好一点的回头客。
“也对，你手机号多少？”
……
我给了他手机号之后，不多久他们就撤了。
然后，我在下面又选了一众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人。至少衣着来看，还是比较普通的一群人。
我每次坐台钱都会挑选一些衣着普通的男人，不选时尚的那种花花公子，也不选非主流的混混。我只选“普通人”按照那个模式，一连干了两个星期。我不想多说那些顾客，都是些不想回忆的人。
我这么做的代价——赚钱少。
但是，至少不会太危险。
苏晴经常跟我一起坐台，感觉她比苏烟懂事很多。她会告诉我，不要小瞧那些不怎么动你的难惹，那些有可能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高手。
因此，我就在想起了我的第一个顾客邱总，他当天晚上是不是也是在对我装？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给我打电话了……
那天他是两个人来的，但是进房间的只有他一个。
他单独点了我。
我推开门进去，他微微的有些累了似的躺在沙靠背上。见我进来之后，睁开眼，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下后，他第一句话是：“你出台吗？”
坐台就是进包厢，而所谓的出台，就是跟他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