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似的，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她却足足走了两三分钟才走到。
陈默看着她凝重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往上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怎么样？沈小姐？现在还剩下十五分钟，你借到钱了吗？”
沈如意默不作声的凝视着他，正打算开口，握在手机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出了“滋滋”的震动声。
她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在看到“季世”两个字之后，她当下急切的接了起来。
“喂！季世！”
“喂，沈如意……”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彼此的名字。
一个焦急，一个疲惫。
“对不起，现在才给你回电话。”听到她的声音这样的急切，季世心里一暖，连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温暖了起来，“你先说吧。”
消失了这么久，她到底还是在担心他的是吗？刚才他把所有的未接来电都翻了一遍，自打那一天他离开她家之后，她断断续续有给他打过十多个电话。当中还有几个骆川和其他工作伙伴打过来的，季世从头到尾的都看过一遍，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先给沈如意回拨了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沈如意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哭腔。
季世觉察出她的语气不对劲，一下子就急了起来：“怎么了？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吗？”
当真的接通了他的电话，沈如意反倒是沉默了，安静了五六秒之后，才接着往下说：“嗯，季世，能不能先借我一笔钱？”
“多少？”听到这句话，季世焦虑的情绪反倒是被抚平了不少，大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所以她这些天这么着急的给他打电话，其实不是因为担心他，而只是为了借钱吗？
他以为她接下去要说的话是“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或者是“你没事吧？”之类的话，可是……他好像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她不过是急着向他借钱而已。
季世才稍微变得有些温暖的脸色马上又变成了冰冷的模样，手指僵硬的握着手机，冷冷的听她继续讲话。
“一千万……”当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沈如意整个人都在抖，所以连带着这三个字也在轻微的颤。
季世抿了抿唇，没有问其他的细节，而是平淡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我过来。”
正巧，他有一桩生意想要跟她做。
沈如意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马上给他报了一长串的地址。
季世忍不住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挂掉电话，面色比下飞机那会儿更难看了。他静默了约莫一分钟，像是在竭力的调整自己的心绪，当Charls把车子开过红绿灯之后，他才再度张开眼，道：“调头，去黑猫咖啡馆。”
“季总……”Charls一脸担忧的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可是您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