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蚺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几度动唇，看着他，却也只是看着，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闭嘴，回头，再低头，缓缓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鹿白在这时开了歌，车厢里立刻弥漫着平淡的钢琴，那明明是轻巧而缓和的节奏，却不知为何，有种魔力，让那一个个音符变成小锤，一下下敲到心里最深处，最疼的地方，让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再下沉，然后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歌名，目光一怔，第一知道什么叫“应景”，这曲钢琴的名竟是——
《WthoutYou，IADyng》
没有你，我将死去。
“只要你不死，他的冤气在，就会继续存活世间。”
翘龙叔的话还在耳畔，但不只是这句，最重点的是——
“即便他为琪姐险些魂飞魄散，也只是险些，你勿要觉得他对你有三分真心，因为他早知道自己不死。到他这个时候，他想要解怨，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脑海里划过翘龙叔这段话时，我原本因为音乐而低沉的心就更加绞着痛，“付墨蚺，你……”
你当真把我当过你的夫人么？昔日你说的“保护夫人是夫君的责任”又是真的吗？还是——你的无所不用其极！
心想着，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却下一秒对上他凉薄漂亮的眼睛瞬间，声音愕然止住。
“我什么。”
付墨蚺那冷眼瞧我的样子跟记忆里温柔深情的他差别太大，大到我都怀疑这个是否为傀儡，可是我的理智，又清楚的告诉我，不是！他是因为我中午对翘龙叔说的话、才如此冷漠……
“没什么。”甩甩脑袋，我回过头，忽然不敢问。
虽然我跟付墨蚺相处时间不多，但他那大爷脾气要面子，我真怕我现在问出那些问题后，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
他万一讥讽我之前一切只是逢场作戏，是我主动爬上他的床，是我主动找他，那我该怎么说？
对！没错，就是老娘上了你，老娘睡了你……
这么说显然不行，因为这不是豪放，是撕破脸，我这么说他肯定会自尊心又受打击，然后不定又出什么事儿。
所以，我还是先看前方的路，甭刺激他了。
抬起头时，对面的远光灯闪烁刺眼，让我不由得眯了眯眸，等再看路时，心脏骤然一缩——
“怎么到这里了！”
就在我沉浸在我的小心思里时，车居然又开到西郊，眼看着说这话已经开入鬼都，那一栋栋青楼平地而起时，我惊恐不已的喊鹿白：“鹿白，我们怎么……”
鹿白看我一眼，安抚的一眼，解释道，“别怕，不关你的事，是柳妃对付兄做傀儡的事很恼，我与付兄本打算今夜和柳妃商谈解决，谁知你出事，我们就先去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