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刺眼的灯光一下照醒，他还真的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片刻，他就睁开了眼睛。
恐惧立刻冲刷了他的眼眸，整个人向着墙角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你们……又要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嘴唇泛白而干裂，说话同时有血从裂缝中流了出来。
任靖原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向前一步，盯着沈默的眼睛。
“五年前，是你把付文轩推下悬崖的？”
沈默的眼中出现一丝迷茫和恐惧，下一秒，他抱紧了自己的头，不敢和任靖原对视。
王生见状就要上前去抓他的手臂，可还没有碰到他，沈默就惊吓的弹跳了一下，想要后缩却没有后缩的余地。
“我说！是我做的！”
沈默从小就没有怎么过过好日子，对于痛苦的忍耐十分擅长。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别墅被打的时候没有出一点叫声，而是全程咬紧嘴唇。
可是进来不过短短一周，他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
痛到咬破嘴唇，撕心裂肺也不能减轻哪怕一点。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他重复了两次，压抑着恐惧，想要让任靖原相信他。
任靖原冷笑一声，不曾注意他的害怕，更走近了一步，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做的？那一天生了什么？”
纵然已经被审问到这样的地步，纵然身上血迹斑斑， 衣不蔽体。
沈默还是想要保护钟夏。
他顿了顿，整理语言。
“本来那一天，我是想要约钟夏出去的。但是她说有事情。”
“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她的楼下，看到她上了其他人的豪车。”
“我跟在后面，看他们一起爬山，登顶，许愿，呐喊……”
说到这里，他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见。
王生心中暗自惊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竟然只有痛苦，没有愤怒。
说明他在这段感情里面爱的卑微。
任靖原站在那里，两臂交叉的看着他，冷峻着不为所动。
沈默继续说道：“我忍不住了，在那个男人的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把他推了下去！”
“钟夏为什么不报警？”
“她……”
沈默目光已经有些呆滞了，他看向任靖原，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让她报警，告诉她如果报警，我就抱着她一起跳下去。”
——
铁门重新被关上，王生忍不住开口：“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任靖原侧目，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王生想了想：“说不定是真的，他是真的挺喜欢钟夏的。”
任靖原脚步停了下来，王生差点撞上去。
“他说谎了。”
“啊？”
“你说的对，他是真的很喜欢钟夏，到了为她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的地步。”
王生点头，这段时间以来，沈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对钟夏不利的话。
钟夏在他的口中，就是一个纯真的天使，没有一点龌龊。
“那他怎么会用威胁的方式来让钟夏不要报警？”
任靖原说着这句话，眼中黑雾翻腾不止。
“钟夏的失踪，还是要去找付冰凝啊……”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感到差不多都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