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压在心头千年万年的仇恨，已经酵腐败，将他整个人都侵蚀得痛苦不堪。
如果不能复仇，就只有死才能够解脱了。
偏偏死在人类的手里，他还会不甘心，觉得自己无能，有愧于自己的族人。
可是死在修罗王手里，却似乎是个可以安心闭眼的结局。
所以，这一战，他丝毫都没有保留余力，赢，可以和当年的王一道并肩而行，不论走到哪里，都了无遗憾。
输，便直面死亡，从容而去。
肖轻晚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这样一个抱着必死的决心、实力很可能不次于她的对手，她根本就没有把握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取胜于他。
本来这一战，她是想要给他一个放下的理由，不论是她得到修罗王的身份制止他；还是以武力制伏他，让他觉得不是自己不想复仇，而是无能为力，都可以给他一个解脱的方式。
可是现在，他明明知道她的本意，却还是打算以命相博，这仇恨，真的没什么可能放下了。
肖轻晚一时有些进退两难，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如果我的要求只是叫你不要放出兽灵族，你能接受吗？”
“什么意思？不放出兽灵族，凭我自己杀这些人，在你眼里就不是滥杀无辜了吗？”
肖轻晚在心里暗叹一声，道：“我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