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已经送来了第一盘菜——小青瓜三文鱼籽。
但是，无人下筷。
无论是董馨还是陈斯蔚，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秦肇深，等着他在为刚才自己的言论进一步解释。
“云是什么？”他看了看目瞪口呆两个人，微微笑道：“云是什么变的？”
“水啊。”董馨脱口而出。
“云中天上，水在地上，没有水就没有云。那么水又是什么？”
见二人顿然沉默，秦肇深笑意更甚：“水是一切流动之物。人、物、车、商品、食物、牛羊——只有这一切都能流动能变成云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云。”
“而我专注的是云本身的计算能力，把它局限在互联网思维之中。所以无论这个数据来源会有多大，但都不是真正的计算结果吧。”秦肇深苦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云计算的根本不在互联网思维，应该扩展到物联网范围。否则你会现你的计算能力就算再强，但是计算结果却是错误的。你没有足够的样本，也就是说，那些变成云的来源——水不够多，这都是无济于
事的。你现阶段的专注方向应该是布局物联网，现在的时机正好，因为这方面的产品基本是空白。”
秦肇深结束了他的谈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瓜鱼子，送进嘴里。
“亲爱的，果然我的口味你最熟悉。”他扬起眉头看着董馨，脸上俱是得意之色。
董馨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一直怔在那儿的Kvn。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打击。
Kvn为此努力了八年，却被他轻轻巧巧一句话给否定了。
而且听上去，他并不是空口白说的，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结果，任凭是谁，从情感上都难以接受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情？我既然已经错了八年，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错下去？”
Kvn儒雅的脸倏地沉了下来，他看着径自享受食物的秦肇深，眼镜后的双眸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
“因为，我想跟你谈一桩合作。而你，只有改变固有的思维模式，合作才能继续往下谈。”
秦肇深放下筷子，浑身散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傲慢气息，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等着陈斯蔚的下一句话。
“凭什么你认为我会与你合作？毕竟，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Kvn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秦肇深无谓地扯了扯唇角笑了起来。“就凭一点，你的梦想，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刘天不行，而那个郑承安也不行。八年前，你义无反顾从硅谷回国，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吗？你并非儿女情长之人，更何况，你的儿女情长对象，只
能是我的囊中之物、瓮中之鳖。”
秦肇深吃定了董馨，并且也不介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他吃定了她。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委实伤人。
陈斯蔚但凡有一点点的男性自尊，都会当下拒绝的。
令董馨吃惊地是，他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秦肇深脸色沉了下来，适才带着的淡淡的笑容倏地就不见了。
他看着陈思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