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难受啊？”
他的恶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甚至带着开怀的轻笑。
姚小姚狠狠咬了牙，明明并不怎么好受，可还是轻吟了一声，一把抱住他的后腰。
“少容，用力一点，你知道我喜欢。”
她的声音细软，甚至带着浓浓情意，眼里的爱恋满满，双颊更是坨红一片，怎么看都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他最见不得她好过，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江少容在电话里回复了乐文意些什么，姚小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浑身难耐似火烧，恨不得即刻死去。
因为干涩，她其实是疼的。
所有的舒服和畅快都是假装。
江少容挂断电话，冷冷盯着面前如娇似媚的姑娘看了一会儿，明明是想即刻退出并将她扔在地上的，可偏偏在一个抬眸的间隙，对上她突然恍惚了的神情，他也是一怔，忍不住便低头吻她。
姚小姚痛得已经没有知觉了，所谓的强撑和假装，到江少容吻上她的那一刻，终于再也受不住般哭出来了。
无声的哭泣，连串的珠子从眼角滑落，既冰凉了她的脸颊，也湿润了他的唇瓣。
江少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场混战，到终于不可遏制地在狂颤中失去自己，他才放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双唇，“你哭什么？”
姚小姚的声音都是哑的，到了这个时候，本来气势汹汹上来找他理论的心突然变得脆弱易破。
铺天盖地袭来的疲惫和默然忽然让她觉得，再在他的面前假装或是怎样已经多余，她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抬手揩干自己脸上冰凉的泪水，再到把他推开，全程她什么话都没说。
自己把裤子穿好，连擦都懒得擦了，她推开他便往外走。
江少容在门边抓住她的手道：“我问你话呢！你哭什么？！”
“江少容你爱我吗？”
江少容浑身一震，忽然大笑起来，“你知道爱是什么吗？你配跟我说爱吗？”
“我的想法从来都很简单，跟一个我爱的并且爱我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一无所有喝茶吃粥，都比住在这冷冰冰的大房子里好太多。”
他箭步上前，扣住她的下颌一把将她抵到墙边，“所以呢？这就是你跟别的男人上.床的理由？你这个大贱货生的小贱货，你们一家都是烂货，就凭你，还想被别人爱，凭什么？”
“我就算再不好，这个世界上也一定会有爱我的人存在！”差点无法呼吸，姚小姚赶在自己彻底窒息以前，赶忙微笑说道，“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少容，我不怪你，因为这个世界上肯定也会有值得你爱的人存在，你去爱她就好了，我不介意。只要你放我走就行……”
江少容无比的暴怒，手上一个使力，差点将她的整个下颌给掰断开。
姚小姚疼得人都有些晕了，可还是努力抓住他的衣袖说：“我爱过你，少容，我是真的爱过你。我曾经想过不管怎样，你再瞧不起我或者再折磨我都好，只要我们还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从你把我推给别的男人的时候开始，我已经知道，你不须要我，哪怕是我的爱情。”
意识模糊之前，她努力令自己微笑，保持活下去的力气，“所以我已经不爱你了，从我决定跟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放下了。所以，也请你放下我好不好？不管是恨我还是怎样，给我留一条活路，求求你……”
姚小姚的声音细弱蚊蝇，在这偌大的书房里响起，满满都是示弱的意味。
从他撕破嘴脸到今天，她的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也为了这口气，她要么曲意逢迎，要么无声抵抗，总之这段时间既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大家谁都没有过得安生。
她以为自己去了西藏就会死。
只要死了便能彻底解脱，不用再想生着的时候的事情。
可她不只没有死，还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参加高考，报了志愿。
也是在拿到京城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她才忽然意识到，人的本能原来是求生而不是求死的。
她不想待在京城，不想再在京城受他的掣肘和折磨。
她原来那么想去云城，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只要离开他再摆脱掉京城的所有，她就能够重新开始，重新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还是渴望活着并且渴望爱的。
因为有了这些渴望，所以再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装什么。
“不可能。”江少容的双目腥红，与她说话的时候，唇畔弧度森冷，“你不爱我了正好，因为我也不需要你的爱呢！”
“那就让我走好不好？少容，我答应你，只要这次你让我离开，这辈子即便到死我都不会让你再看到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可以看到我的机会，只要不会看到，你就不会觉得生气，你不生气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跟文意在一起了，你们会生活得很好很幸福，这样我们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