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赐我一双红色的舞鞋，让我重新拾起对于舞蹈的热情。
当我穿上那一袭洁白的舞衣，在他面前翩翩起舞时。
他笑着对我的说：“瑾瑄，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天鹅。”
然而，今天，这只天鹅就此折翼。
血一滴滴的从白色的羽毛中渗出，滴落在白色百合花瓣上，和脚上的舞鞋重合成一种讽刺的红。
我。
成于他，也毁于他。
花瓶的碎片插入我的后背中，我没有看到方敬亭眼眸中的悔意，却落到了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身上。
琪琪。
她依旧愤仇恨的瞪着我，黑色刘海下，那双原本应该盛满童真的眼眸中，满满的全都是对我的恨意。
从她的眼中溢出来，散落在地板上，朝着血泊中的我疯狂的扑过来。
“太太……你……先生……”
李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到我倒在地上，刚要扶起来的时候，又被方敬亭冷冽的视线阻挡。
“还愣着干什么，”方敬亭把身子侧到了一边，不带一丝感情的吐出了一句，“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李管家低着头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被我倔强的叫住。
“不用了，”我把眼泪咽回到了肚子里面，一抹自嘲和可悲从我的嘴角浮出，“我自己去。”
他是那么的绝情，即便我受伤了，他也不再愿意施舍一点柔情给我。
他伤我，恨我，连最起码的可怜也不愿意给我。
既然这样，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绝望，就像是黑压压的乌云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无法躲避。
而且，这一次，我也不想躲。
我艰难的刚要从地上爬起来，方敬亭却突然之间走了过来，狠狠的握住了我的肩膀。
青筋暴起，冰凉刺骨。
“你想走？去哪里？”
“我用不着你管，”我想要忍住，但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是去找张熳悢吗？”方敬亭的手劲儿又一次加大，我背上的痛更是剜心一般的传来。
但是，我的心更痛。
我的真心，不止被践踏。
更是被他用猩红灼烧的铁链，紧紧的捆住，他要我，但更想要折磨我。
不许我逃走，更不打算接纳我。
只是眼睁睁的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边，木然的看着我，没有怜悯，只有愤怒。
“张熳悢？”我觉得很可笑，其实，方敬亭的心里面比我更清楚，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是因为一个张熳悢。
而是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一个死了却还活在他心里的女人。
“方敬亭，我……”我抓着他的衣领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后背已经是血红一片。
泪如雨下的看着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我的眼前一黑，带着悲愤倒在了他的怀里面，彻底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