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尔抽出J市的档案，可以很明显看到J市的份额是在逐渐的增加，尤其这段时间，货量确实比起之前来要高出一大截。她连忙拿出手机给J市的匠人们打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
陆尔尔深深地皱着眉头。她一向看重匠人们，每次接收到新的匠人，或者有学徒去跟着学，她都会收到消息，得到准确的匠人数量，这些都是为了预计他们可生产的产品数量，到时候好根据这些来调整分配。之前统筹全国范围内的还没看出什么问题，现在单就J市的数据来看，还真的是有点过了。
不过，她根本没做过报纸上说的那些事，当然不会承认。联系匠人只是为了确定一下，但现在……
到目前为止，联系的匠人都没有接电话。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陆尔尔还没来得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匠人们都不接电话，外面的助理就喊了起来，“陆总！你快来看！”
陆尔尔心里咯噔一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放下手机向助理那边走过去，助理给她让开位置，一脸担心。她的屏幕上则是一则正在播放的J市新闻
，不是报纸，是新闻！正在播出的！
“你让我们查一下J市的事，我顺手点开他们的新媒体频道，结果就……”
陆尔尔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自己把进度条拉到了一开始。
那新闻里，一位匠人说道：“我们今年开始给他们干活儿的，一开始确实和之前承诺的一样，大家伙都能有口饭吃，不用抛弃祖辈们传下来的手艺去外面讨活儿干了。但是，就在最近这三个月，订单增多，本来嘛，这是好事，但是我们没那么多人手，也给上面反映了，结果她就让我们不要管质量，完成产品就行，反正外人也看不出好坏。”
“你说说，这商人果然都是越做越狡猾。工作做成这样我们也不愿意，但回过头来，她还以我们做的质量下降了为由不给我们发够工资！这，大家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天天这么熬，那么大的产量，手心都磨出泡了，到最后还不给够工资，这一大家子人都要张口吃饭啊，记者同志你说这还能活吗？不能活哇！”
陆尔尔看着那匠人展示在镜头面前的一双手，确实磨出了很多血泡。
这匠人算是当地匠人的头，她头一个去见的，当时这
位匠人的手上可全是多年做活的老茧。他自己都说，做学徒的时候磨过血泡，后来磨出茧来就没事了。没想到现在，那一层老茧都给磨破了，看他的脸色和神情，确实不是作伪。陆尔尔也明白，这样的工作一旦要加量，那熬夜什么的，是会加快衰老的。
“我们为了这个还办了个卡，每个月工资都在里面呢，你们可以看看，这个钱，真的是越来越少，没法活啊！”
新闻还在播放，越来越多的匠人站了出来，每个人都是生气愤怒的面孔，对着电视机的镜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控诉都扎在陆尔尔的心头。
她之前还对那个报纸上的新闻心存怀疑，但现在，真的是没法怀疑了。这都已经上了这样的平台来播，工人们的证据又那么足，如果不是她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她也会和新闻里的工人们还有观众一样都对他们奇妙集市产生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