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如今不过十岁，也才是个小秀才，这若是再过一些年，到时候去了京城又有顾学士这个老师撑腰，一旦有人和她作对，湛非鱼会不会不择手段的置对方于死地？
不说圣上施行仁政，就说日后湛非鱼科举，主考官就能因为今日之事罢黜了湛非鱼，否则读书人为何要那般爱惜自己的名声。
“昔日有庞葱三人成虎，今日有谢指挥使无中生有，论颠倒是非的本事，谢指挥当属大庆朝第一人！”冷笑一声，湛非鱼清澈的目光直视着惺惺作态的谢指挥使。
湛非鱼看向姚大人开口自辩：“事发之前我一直在客栈读书，并没有外出，大人可以派人询问客栈的掌柜还有伙计。”
至于故意泼脏水诬蔑自己的谢指挥使，湛非鱼再道：“至于程海平不过是迷途知返，难道在谢指挥眼里指挥司的官差都只能助纣为孽？”
哼！谢指挥使冷嗤一声，并没有开口，但程海平身为褚佥事的心腹，若不是他作证，即使姚大人偏帮湛非鱼，也定不了褚佥事的罪。
“湛非鱼，今日程海平能背叛我，日后他必定会因为权势而背叛与你，你好自为之!”褚佥事狞笑着，阴森森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盯着程海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这么浅显的挑拨手段，湛非鱼无语的看着褚佥事，他这些年横行陇州，除了依仗着二皇子和闵家，想来也是谢指挥使故意纵容的，纵的他没有了脑子，行事才会这般张狂出格。
谢指挥使要想谋划什么，只需要利用褚佥事这把刀就可以了，即便东窗事发，褚佥事也可以推出来顶罪，至于谢指挥使至多是一个失察的罪名。
一直沉默的郑大人忽然问道：“湛非鱼，你且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物证的。”
“回大人的话，案发之后褚佥事被姚大人关押起来，我和两个随从同样暂住在府衙之中。”湛非鱼不确定郑大人的意图，但他此番发问却能让自己洗清罪名。
“这张银票之所以能查到，是因为鼎元钱庄幕后的东家正是钱夫人，包括洪掌柜存取银子的习惯也是钱夫人告知的。”
钱世鹏没死之前，公堂上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并不一定知道商贾钱家。
可钱世鹏一死，钱夫人来了肃州府，姚大人他们都看过卷宗，自然知道钱夫人，也知道钱夫人和湛非鱼有些来往。
鼎元钱庄的大掌柜此刻也开口了，“大人，因为洪掌柜几乎每隔几日就来钱庄存银子，不单单是草民，肃州府不少商贾都知晓洪掌柜的习惯。”
“褚佥事火烧府衙的消息一传来，草民等人都震惊了，而这桐油刚好是从洪掌柜的杂货铺买去的，草民想到洪掌柜之前取了五十两银子，之后又存了一百两银子，而时间太过于巧合，这才告知了东家。”
钱夫人知道了，又告诉了湛非鱼，所以顺着这线索查下去，自然就查到了程海平身上。
“回大人，禁龙卫的大人查到了卑职身上，卑职不敢有任何隐瞒，卑职来公堂之前并没有和湛姑娘见过。”程海平这话把湛非鱼摘出来了，禁龙卫查到了他头上，他还敢隐瞒？
不说程海平只是奉命行事，就说被禁龙卫带走的庞同知，之前在肃州府大牢关了这些天，不是一个字都没招供，可禁龙卫把人带走了，不出一个时辰该招供的都招供了。
一番审问下来，褚佥事预谋火烧府衙的罪行是确定了，至于他不招？大庆朝审案可是能动刑罚的，之前洪掌柜也是挨了十多板子就招供的。
更何况人证物证确凿，褚佥事再死咬着不开口，那只是徒增皮肉伤而已。
至于谢指挥使指控湛非鱼明知褚佥事要火烧府衙，却隐而不报的罪名，因为缺乏证据，再者姚大人郑大人的偏帮，自然就成了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