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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将眼底摇摇欲坠的眼泪收回。她的唇瓣被咬出了血。
“我明白了。”她哑声说道，将衣服穿好，拿着自己的包，站了起来。
她早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到底是，奢望了。
然而，还没有踏出一步，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忽然往地上栽倒。
沈庭律一把抱住了她。
怀中的明曦脸色苍白，血色全无，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片阴影。
楚楚可怜。
他眸色越暗，一直隐忍着怒气的人青筋暴起，连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直跳起来。
这一次，她是彻底晕死了过去，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最后一刻，明曦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沈庭律焦躁而闪动着泪光的双眸。
一定是错觉吧。
沈庭律应该开鞭炮庆祝才是啊。
毕竟，离了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迎娶他的白月光了。
现在，他是二婚，而明晓早不是几年前孤立无依的明家养女了。
她不仅搭上了路氏，还是年薪几百万的金牌秘书。
足以配上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曦总算在一股呛人的消毒水味道中醒了过来。
她挣扎着做起来，旁边的护士一把按住了她，低声道：“沈太太，你不能起来，躺着吧，你胎儿不稳，正在输液保胎呢。”
保胎？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道惊雷，炸响在明曦的耳边。
“没错，胎儿不足一个月，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护士又接着说道。
明曦懵在当场。
她缓缓躺了下去，护士替她整理了一下输液的杆子，正要出去。
“等等。”明曦忽然叫住了她。
“沈太太，还有别的事情吗？”护士问道。
明曦疲惫又难堪地合上了双眸，艰难地启齿道：“请你帮我检查一下，我，我有没有被侵犯——”
半个小时后。护士退了出去。
明曦的额上全是冷汗，困顿不已地合上了双眸。
滴答滴答的输液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明曦累得发慌，浑身都没有力气，也懒得睁眼。
“起来，吃些东西。”是沈庭律沉冷的声音，紧绷而隐忍。
明曦觉得沈庭律此时此刻，一定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般恶心吧。
“我不饿，你也不用伺候我，该干嘛干嘛去吧。”明曦语气淡冷道。
要不老人怎常说天意弄人呢。
结婚三年，她是整颗心都挂在沈庭律的身上，他始终不冷不热。
她也想过用孩子拴住他的心，却迟迟不孕。
然而，就在这个即将要离婚的关头，她居然怀上了。
“那你说，我该去哪？”沈庭律怒极反笑，恨不得将她拎起来，掐住她的下颌，逼着她与自己注视。
明明做错了事情，竟还敢这般理直气壮？他惯的吗？
“离婚协议你签好字拿过来就行了，不过财产方面，按照法律走。”明曦冷声道。
他们没有签婚前协议，沈庭律的财产应该分他一半！
她就算拿去喂狗，也绝不会便宜了明晓那个白眼狼！
“然后呢？是不是新混日子都订好了，有写我的请柬吗？”沈庭律语气阴恻恻道。
这话应该是她说才对吧？
明曦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睁开了双眸。
沈庭律神色冷凝，眸底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