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的转身望向我的一瞬间，瞳仁紧缩。
“你在说什么？”
“若你真的变成砖块，就再也见不到粉竹了。”说到这，我停顿一下。“阿桑！”
“我不是阿桑！”二牛皱眉。
“若你真的是二牛，怎么会记得吃了五彩菌菇汤中毒之后的事情？若你真的是二牛，怎么会做阿桑独创的菌菇汤？若你是二牛，孩童时期死亡该早早的转生投胎，为何还在世间流连？最重要的是，人死为灵，模样只会停留在死时的模样，绝不会长大！”
一口气说到这，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阿桑！你还要瞒粉竹多久？”
二牛……不！是阿桑！
阿桑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的时候泪眼婆娑。
“我瞒着她只是想让她好好的活着！”阿桑颤声“我和粉竹自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她！当初若不是我弥留之言，她必定会寻死与我一同死去。”
“你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我恼了“痴情之人宁愿共死，也不愿孤独的活着。”
“人间不值，我也想跟她做一对游魂眷侣，可是不行！”阿桑摇头“我无法跟她双宿双栖，因无法和她转世再续前缘！因为我的命不是我的！”
阿桑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想到他在骷髅桥上出现，想到他和恶灵的心照不宣，我忽然猜到了什么。
“你和那恶灵……”
“粉竹及笄的那年得了一场重病，所有的大夫都无药可医。为了救他，我来到骷髅桥和恶灵做交易。用我的相貌身和阳寿，换来粉竹耄耋之岁。”
“什么？耄耋！”我惊愕道“如此，粉竹要熬到九十才能寿终正寝？”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她活着！”阿桑抖了声调“交易成功，粉竹活了，而我死了。为了不让粉竹做傻事，我们约好寿终正寝之后的比翼双飞。从那之后，我便成为了恶灵的奴隶。帮着他，守住这座骷髅桥。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活人，变成铸桥的砖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