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满十五岁嫁过去，转头看看长念，比她娘还高，都养成老闺女了，还没成亲，他们不急，她当姑的急啊。 她急有什么用，铁全贵夫妻不急，劝什么，他们都说，再等等待，真不知道等什么。 随着开年，书院开学，铁全贵一行人打包行李出发，劝说等于过一段落，人不在，想劝都劝不来。 太叔延为了尽快给谢德峰一样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东西，他一直在想，甚至问遍所有认识的人，得到答案，无非是聘礼、或嫁妆，与财有关。 这点，很早，他就已经肯定不是。 不说方琴一手做点心的手艺，单是谢德峰自己一手训狗的手艺，像银枝、银雪身边的肉包子，曾经有人出过五万两银子来买，或者愿意花更高的价格请当初训狗的人来训狗。 但拒绝了。 不管是银枝兄妹俩，还是谢德峰都拒绝了。 财，谢德峰夫妻不缺，只要他们想赚银子，赚个十几万两，不在话下。 “三叔，我和长念第一个男娃，跟你姓？”想了好久，太叔延突然被开臣一句话点醒——谢德峰夫妻没有儿子。 在世人的眼里，他就是绝后。 虽然他感觉这个答案并不是——当初在三合镇开铺子时，谢德峰就喝下避子汤，这事，他无意中听到长念与方琴的谈话才得知。 当时他们有铺子，有银子，还年轻，像他们这样年轻，没有孩子，多半到处求子求佛的路上，而谢德峰作为男人，竟然一碗避子汤，了断自己子嗣的心。 犹豫之中，他还是来问谢德峰——万一是呢。 他不想生，不代表他不想养孩子，养孙子，以前谢德峰经常抱银枝、银雪，替兄妹俩洗头常有的事。 谢德峰表情一片平和，看向太叔延不语。 “要不，都跟你姓。”太叔延不太自信的试探。 跟谁姓都一样，反正都是他的儿女，名字只是代号。 重要是他现在想娶长念。 “三十，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好在，谢德峰没有为难他，直接公布，不是这个答案。 想来想去，都不是，没有办法，太叔延又悄悄找谢德峰询问，“三叔，能否给我一点点提示？一点点就好。” 谢德峰老神悠哉摇头，“三十啊，我嫁闺女，就这么条件，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连聘礼多少，谢德峰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之前下亲的聘礼，谢德峰与铁全贵说过，如数给长念带入太叔府。 “三叔，我就是想不出来啊。” 太叔延抱头苦恼不已，什么都不缺的人，谁知道他要什么？ “娶我闺女，我就这个条件，你慢慢想，不急。”谢德峰十分善解人意拍拍太叔延的肩膀，以示宽慰。 “……” 太叔延无语！ 谢三叔不急，他急啊！ 他急着娶媳妇！ 某天，太叔延又逛过来，在长念这边吃晚膳，早二天就说好的，他们吃烤肉餐。 到来时，就长念带兄妹俩坐在院子里烤肉，刷上李叔自制的烧烤酱，老远闻到肉香，这回有吃，银枝兄妹俩都不想去谢粮那边看热闹。 兄妹俩还是爱吃。 随着长大，他们渐渐接受些素菜，但肉食还是占大比例。 家里静悄悄，太叔延还奇怪打量一圈，坐下来帮忙烤，“全贵叔他们呢？” 这个时候应该在张劳晚膳才对，人都去哪了？ “我大舅舅家。”长念无奈说道。 前二年，谢粮在隔壁偏一些的地方，买一处小宅子，一家五口，也够住。 谢粮前年年末已经再娶，他教书那所书院，平时跟他相处不错夫子，冯宏佑的妹妹，冯小姗。 冯小姗年纪轻轻便守望门寡，一直亲事不顺，没有遇上好人家，家中父母一直不舍得她嫁出去，一留，便留到二十二岁。 偶尔二人相遇后，对彼此印象不错，在冯宏佑积极穿针引线下，二人从相遇到成亲，经历二年的时间。 彼此足够了解，他们才成亲，结为夫妻，成亲不久后，谢粮第二个闺女出生，现在还不到一岁。 “大舅舅家有什么？”太叔延想不出，谢粮家有什么事，值得一家子全凑到那边去，晚膳都不张劳了。 长念苦笑，“还不是因为小姗的妹妹。” 长念的年纪与冯小姗差不多大，叫舅妈，她叫不出来，干脆，直接以各自的名字相称。 “什么时候有这个人？”太叔延听得一头迷雾，他才几天不过来，怎么就多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冯家那边的亲戚，据说跟小姗蛮好的。好像是被男方家暴，娘家避不了，怕被对方找到，才避到我大舅舅家。这几天，我大舅舅、文川他们都住在这边。” 家里多一个陌生女眷，谢粮父子干脆暂时住到这边来。 “蛮可怜的。” 太叔延摇头，不再将精力放在这些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上，他看向银雪抱的小坛子，有些心动，“银雪，还有吗？给三十大哥吃一点。” “自己开。”银枝意示太叔延脚边也有小坛尚未开封的坛子，自己则把手上的鲜榨橙果汁递给银雪。 方琴出产的腌竹。 这种零嘴渐渐变成家里常备。 “不能吃太多，一会得吃肉。六奶奶和老太君呢？怎么没一起过来？”长念问太叔延，半个月一次家庭欢聚日，几个家庭一起聚餐。 多半是烤肉这类聚餐——家中孩子都喜欢这样的随意而吃的烤肉。 “在摘菜，说要提过来烤。”他等不急就先自己过来。 等铁全贵他们回来，冯小姗没有人过来，事情进展如何，长念他们没问，铁全贵他们也没说。 没想到，几天之后，火竟然烧到铁全贵这边。 原因是冯小丽夫家那边的人来闹，还污蔑，当初一同去劝架的铁全贵跟冯小丽有染——理由冯小丽身上带有铁全贵自己的帕子。 一家子，带领整个族人过来闹，要铁全贵给他们一个交待！ 冯小丽，冯小姗的妹妹。 帕子，男女都会用。 男子叫帕巾，抹汗、擦手、甚至不讲究的擦油渍，讲究一些人家，就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