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富抬起头来，朝大院门口的方向望过去。
茫茫夜色里，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跑得非常快，几乎像一道残影。
但是越靠近这边，身影就越清晰，五官也越明朗。
余志富把病狗从怀中轻轻放在地上用烂衣服叠出来的狗窝，放下手中蘸了碘酒的棉签，从座位上站起身。
狗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来人迎接进来，没有一只犬大声吠叫，全都是朝少女发出了欢悦的低呜，倒是尾巴，一只只恨不得摇断似的热烈又激动。
余志富看向了来人，唇抿着，眼眶微微发红。
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来，心中激动到不行。但他跟正常人不一样，小时候喝了一瓶农药，救下来以后，成了傻子，不会表达。
只知道那瓶农药，并不是他误喝，而是当年余全恶作剧，指使和他一起玩的同伴，特意坑他喝下的。这件事，如果不是她，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傻子！
钱橙一路过来，一路伸手，揉了一路的狗狗脑袋。
被揉到的狗狗半眯眉眼很是享受，懒洋洋的半低狗头。
没被揉到的狗狗，则使尽浑身解数，往少女跟前凑。
“灰灰黑黑大黄狗——”
少女嗓音低礠慵懒，但是语调比平时多上了悠长的小欢喜。
她一声落下，三只品种各异、体态不同的狗狗立刻凑到了少女跟前。
其余没有被挑选到的狗狗低呜着，仿佛是在遗憾自己没被选上，耷拉着毛绒绒的脑袋，汪汪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小小的委屈。
钱橙蹲下，掌心朝上，向狗狗们摊手过去。
狗群簇拥上来，伸出舌头舔啊舔。
有调皮粘人的立马狗头贴上了她的脖子，亲昵地蹭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