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苏庭收紧白琴芳的衣领，见对方被憋红了脸后，才松开一点。
重新得到新鲜空气的白琴芳大口大口呼吸，她摔落在冰冷的地上，脏毛毯掉落在一旁。
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诓我？”
“是啊，我在诓你，”苏庭走到一处干净椅子上坐下，“我还能威胁你，关于你这么多年在苏家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我已经全部算在白庆尧身上。从实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他会被我送到北部监狱。”
北部监狱，是海城市最黑暗的监狱，以白庆尧现在没钱没势的落败身份进去，绝对没好日子过，甚至有可能活不过一年就自杀。
“不行！不行！”白琴芳在地上爬过来，抱住苏庭小腿，“黎璇那时候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在苏家的事都是我鬼迷心窍，我出的主意，跟庆尧没关系！”
苏庭弯腰拂开她的手。
“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肯定有知道的点！这钱又是怎么来的？”
白琴芳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来：“这钱是你妈妈当初想要做公益会，让我帮忙打理，这是她的启动基金……我不想把这钱给一帮不认识的人，就吞了下来……”
她嘴唇干裂，捂住脸痛哭流涕：“你妈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她说她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突然音量放大，白琴芳死死抓住苏庭裤脚：“我早就提醒过她，不要去趟这趟浑水，是她自己不听我的，是她自己活该啊！不然也不会和那些人一起死在那里……”
白琴芳死死盯着地上的某一处，不抬头看苏庭的眼神。
因为她害怕，她有藏不住的心虚。
黎璇那时候还有些犹豫，她说那件事涉及范围太广太深，即使自己已经是影后，并且身后有黎家，还是有些担心。
白琴芳装作天真的样子，拉住黎璇的手：“坚持住自己内心的正义，不要怕，我支持你。”
她不仅没有劝，反而劝着黎璇往这个明知很危险的深坑里推。
“和谁？到底是什么事？”苏庭猛然站起来，“你是说，我妈妈会去天平山，不是因为拍戏的偶然起因，而是有其他原因？”
“我不知道……”白琴芳瘫软在地上，“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你妈妈也没跟我说。我只知道她要那时候和叶家的女儿有秘密往来，说要筹划什么大事，其他的她都没告诉我。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
一口气说得太急，白琴芳猛烈咳嗽起来，带起一阵灰尘。
“叶家？！”苏庭感觉自己呼吸都紧促了。
妈妈那时候竟然已经和叶婉凝认识了，并且在一起秘密行动。
七年前，雪夜山路，看似不认识却已经一起行动的两个人，死在了同一个名为意外的车祸之中。
种种线索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逐渐拼凑在一起。
苏庭从房子里走出来，身后大门落上，白琴芳的咳嗽声还没停下。
“咳咳……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放任我在这里，不把我一起关进监狱……”
白琴芳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那头每周都会去花高价护理的头发，此刻打结落灰，曾经精致的脸庞看起来苍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