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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这个病娇杀手不太冷:29淋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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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命运吗?

那你好好活着,把我的也活好。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放肆一回又何妨。

过往种种犹如云烟,眼前一黑,纪小小便晕了过去。她再醒来时,张正则也到了。纪小小说:“张大人,能不能告诉我,季珩在哪里?我想见他。”

张正则皱着眉:“他嘱咐我不能说,尤其是你。”

“那你就舍得他一个人什么也不记得,在痛苦中离开人世?!你们男人可真狠。”沈栖禾先受不了,有些失控地对张正则说道。

“这没意义,徒增痛苦。”张正则表情也十分难受。

“张大人,我想见他。他是为了我,我也理应陪陪他。”纪小小冷静的模样有些骇人,张正则艰难点头。

“他身受百毒之侵,早已忘却前尘、形销骨立。你见了不要害怕。”张正则沉声说道,见纪小小点点头,才由着她起身披上雪白厚锦镶银狐毛披风,一同乘马车到了镜城,马车在纪小小的府院旁边一座院落停下。

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纪小小的披风上。步入庭院,她看见季珩一人独坐窗前,她有些失态地撞到门,疼得她额头肿起一个包,季珩闻声转过来“是谁?”

“我是小小。”

“小小是谁?”

“我来给您送药。”

“哦,放着吧。”

“好。”

纪小小走近些,才发现他的眼睛灰蒙蒙一片,没有光亮,亦无法对焦。他已经看不见了。

“你是谁?”季珩问她。

“我来给您送药”纪小小回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小。”

“把药放着吧。”季珩复又看向无法看见的窗外。

“窗外的腊梅开了吗?”季珩问她。

“开了,很美。”纪小小没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在冰冷的隆冬,泪水淌在脸上,割得脸生疼,可这也不如她心里的疼。

“我认识一个人,她也会种腊梅,她还有一只狗,叫‘阿哼’。只是很可惜,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季珩失焦的眼木然地望着窗外,即使什么也望不见,他还是执着地望着。

“以后会想起来的。”纪小小说道。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季珩问她。

“我叫小小。”纪小小再次回答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送药给你。”

“放着吧。”季珩复又望向窗外。

“该喝药了。”

“你别哄我,喝药没用。这样挺好,这下就了无牵挂了。”

“可有人牵挂你。”

“是吗?谁?”

“那个会种梅花,有一只狗叫‘阿哼’的人。”

“哦,我喝完药你读书给我听吧。我看不见,日子挺难挨的。”

“好,你想听什么?”

“《女将军传》吧,女将军待嫁时恰逢前线传来战报那一段。”

“好,女将军身着火红嫁衣杀到战场,打败敌军。由此坊间又有“红衣罗刹”的美称传扬。“红衣罗刹”凯旋回朝,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

季珩静静听着,纪小小却想着,关于她的一切,他努力记住的分毫,也会在之后的时光里一一湮灭。

她忽然有些后悔这样的选择,只是她不知,这一世会如此地艰难。

“季珩,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不应该遇见那个人。”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她喜欢这世间绚烂,我却早已看透。赠她何妨。”

“那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知世如梦,还似梦中随梦境。”

“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小。”

“你怎么在这?”

“我来陪你。”

夜幕如天街灯灭,一时间万物浸在黑色的雾里。雪花一片一片飘落,有些随风入窗。纪小小把窗关好,只在角落处留一丝缝隙。随后她往壁笼里加了些碳火,屋里慢慢暖和起来。

“季珩,床铺好了,来休息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我是小小,给你铺好床了。”

“哦,等会儿。现在不困。”

“你的头发还没干。我帮你擦一下。”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擦头发?”季珩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人,她眉目如画,眼里全是温柔看他。

“我是小小,是你的未婚妻。”纪小小手里拿着干的棉巾,跪坐在他跟前,为他细细地擦着头发。

“两姓婚盟,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有吗?”季珩垂目看她,她的侧颜在烛光映照下温柔美好。

“没有。你我两情相悦,父母却不应允。”纪小小淡然答他。

“聘则是妻奔是妾,你是我的妾吗?”季珩问她。

“我是妻,是圣上赐婚的妻。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妻。”纪小小手里握着他的墨色长发,动作轻柔。

“那,你心悦我吗?”季珩复又问她。

纪小小闻言抬头看他,眼里有烛光映照的华彩,她笑着点头:“嗯,我心悦你已久。”

季珩沉默地由着她继续给他擦头发,纪小小见他沉默,问他:“还有什么问题?”季珩摇摇头,“没了,我想起来再问你。”

入夜,纪小小拥着瘦得硌人的季珩。她觉得世间万籁俱寂,只有他们静静相拥。这一世她欠他许多,白天她见他因毒素发作而全身颤抖,睚眦俱裂的模样,就算如此,他也是安静地忍受着。她抱住他剧烈颤抖的身体,几乎无法捕捉他的心跳。所幸,他还是挨过来了。可她却忽然害怕,她先他一步走了会如何?原主会如何待他?请来的丫鬟婆子会不会虐待他?

她忽然不想走,她想留在他身边。至少,最痛苦的时候,他有人陪。

她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弱,她怕有些话再不说,就永远也无法说了。上一世如此,这一世她不愿。

“季珩。”

“嗯?”

“我是小小。”

“我知道,我的未婚妻。”

“其实,我心悦你许久。”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那你呢?”

“我也是,今朝已然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你哪里学来这么酸的情话。”

“《女将军传》里面的。”

是,她那日邀季珩一同看雪。在为沈栖禾续写的《女将军传》里,她写着: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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