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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红杏出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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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外,候考的考生,皆是一脸紧张的神色。

许元景虽面上平静,但心中却也不由得发紧,思及昨夜之事,低垂着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

“刘平!”

有人拿着考生的名册,清点候考的考生,准备带人进行考前的最后一道查验。

“刘平!”

见无人应答,那人提高声音,再喊了一遍。

“刘平缺……”考。

那人说着,便拿笔要将刘平的名字,在那手中的册子上划去。

“大、大人且慢!”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虚浮无力。

众人闻声看去,便听人喊道,“刘平来了!”

只见刘平步履蹒跚地跑来,几次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那点名的官员皱眉打量一番,这急匆匆赶来面色难看之人,问道:“你就是刘平?”

刘平点头,耷拉着眼皮,好似随时将要昏睡过去。

“你怎弄得这副模样?可有将科考放在心上!”那人黑着脸叫来人,“把这刘平赶出考试院,今日便算其弃考!下一个,许元景……”

许元景站前一步,“小生在。”

那点名之人摆摆手,示意许元景进入正式的候考厅,接受科考前的最后一次检验。

另两名衙役将那刘平左右架着,便要赶出考试院去。

那刘平虽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见着许元景却好似中了邪一般,突然精神一震,猛地扑上前来,企图从许元景身后将他扑倒。

“刘平!你这是做甚?还想在考试院中发疯不成?”

“是你!许元景!是你害的我,是你给我下了药!姓许的你太卑鄙了,太卑鄙了……”

许元景皱眉,抽身躲开,“是你自作自受。”

他本以为刘平与其他人不同,是真心同他亲近的,不曾想他竟企图有那等低劣的手段陷害他!

“不!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人!”

“放肆!”那点名的官员大喝一声,“刘平,本官看你是真的疯了,竟敢在此处胡言乱语,栽赃陷害他人。来人!将这刘平扭送县衙,听候李大人处置。”

那两名衙役围上前来,要来捉拿刘平,那刘平却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骂道:“大人,小生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能因为这姓许的与李大人有私交,便为这姓许的遮掩!”

那点名的官员脸色大变,忙让人堵了那刘平的嘴,将人生拉硬拽拖了出去,便要继续清点考生。

黄拾金站出来,作了个礼,忿忿不平道:“大人!那刘平若非是遭人暗算,又怎会误了科考这等大事,若那刘平所言非假,这许元景怎还能够同我等一齐参考!”

一语毕,立时有人附和。

“大人!这被害之人丢了考试资格,这加害之人为何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参加考试,考试院这等行径同舞弊有何区别?我等不依!”

“对!我等不依!既然那刘平被逐出考试院,不得参与今日的大考,那许元景也不该再有参考的机会!望大人秉公处理,莫要偏袒一方,寒了我等的心!”

那点名的官员黑着脸,又不敢得罪黄拾金,便道:“昨日便已查验过一遍,一应违规物品尽数为考试院收缴,断然不会有人能够下药害人,那刘平虽与许元景同宿一室,却也不足以说明他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就一定与许元景有关,反倒有诬陷之嫌,科考即刻开始,那刘平在此时扰乱人心,本官废除他的考试资格理所应当。”

“大人此话差矣,若是有那一番查验,便可杜绝伤人之事发生,那昨夜被抬走的那个,有是怎么一回事?”

昨夜之事,考试院的人刻意封锁消息,候考中大半的人其实都并不知晓,只是此时听人提起,才好奇地交头接耳打探起来。

“昨晚有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同室之人所杀……”

“……卑鄙!竟为出头,痛下杀手,真是可恨……”

“可不是嘛。”

这边闹了起来,候考厅里久不见放人进去,便有官员前来查问情况。

“大人,昨夜死了的那个,与他同室之人,已被考试院扭送县衙,为何今日这刘平出事,却只将刘平送去县衙,对那许元景却网开一面,特殊照顾?”

许元景皱着眉头,立在一旁。

那从候考厅里出来的官员,正是昨日旁观许元景与黄拾金等人口舌之争的巡监。

点名的官员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他只知许元景与黄拾金皆与李大宝有些关系,虽不知二人到底谁与李大宝更为亲近,却是一个也不敢得罪的。

那巡监却知晓其中内情,轻咳一声道:“许元景,本官问你,那刘平说是你下药害他,此事你可承认?”

许元景闻言,沉静应答:“小生不认。”

那巡监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许元景可以进去候考厅了。

其余人见状,不满闹嚷起来,“这是何道理?他不认就不是他做的了?大人怎能就这般轻易放人进去?”

那巡监板起脸来,“谁人再敢喧闹,扰乱考场秩序,本官便废除其考试资格!”

此言一出,众人虽不敢再放肆叫嚷,却仍旧交头接耳地嘁嘁喳喳着。

这些应试的考生,除了极个别同许元景一般出身寒门,大多都是出自州府有头有脸的人家,更甚者自家便是官宦之家,有在州府为官的亲戚撑腰,虽说比不得李大宝势大,却也是不好得罪的。

那巡监也忧心此事闹大捅去京都,引得天子动怒降罪,便软了几分语气,解释道:“昨夜那人并未丧命,只是伤了喉不能言语,却指认是那同室之人对其痛下杀手,那行凶之人也已尽数交待,是因他二人为琐事发生口角,气怒之下动了手,不小心才割喉伤人。”

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真的是那被割喉之人,确实没有危急生命,假的是那同室之人痛快认罪。

昨晚闹那一番,便是那与被割喉者同室之人,死也不肯承认是自个儿动手伤了人,为免受牵连便推说是那被割喉者口无遮拦,惹了天怒才经此一劫,那割喉者见他如此落井下石,便也狠心报复指认他是凶手,最后两人皆无缘今日的科考。

众人对巡监的话,并不尽信,但大考在即,又有巡监先前废除考试资格的威胁在,众人也就不敢再紧咬着不放。

此事罢了,不多时,考试正式开始……

赵长茹等在考试院外已有一个时辰了。

马二殷勤万分地替她撑着伞,“姑奶奶,先在那一旁的茶馆歇着吧,这一时半会怕是还不会放人出来。”

他们是听着考试院的锣声响起,才等在考试院外的,只是没想到考试结束这么久,仍旧不见考试院将考生放出来。

赵长茹皱眉瞪着那考试院紧闭的大门,额上沁着一层薄汗,越等越是心急。

在考试院外等着接应的,也不只她与马二两人,别的考生也有人候着,毕竟科考可不是小事。

“怎么还不见放人出来?”

众人皆伸长脖子,张望着考试院的大门。

赵长茹看一眼身旁的马二,见他正抬起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便从他手中将遮阳的伞接过来,“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此处等着便是。”

马二摇摇头,“姑奶奶哪里的话,姑奶奶要等,我自然同姑奶奶一道等着。”

赵长茹不置可否,一双眼仍旧紧盯着考试院那紧闭着的大门。

终于,那门微微动了一下。

是有人从里拨了门栓。

考试外等候着的众人立时为之振奋,此起彼伏地高声嚷着:“出来了!出来了!”

在众人殷切的期盼之中,那门终于缓缓打开,先出来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考生们接连从中而出,有意气风发者,也有脚下虚浮者。

不论如何,这场大考终于是结束了。

许元景没有争先,随人群缓缓从考试院里走出。

因着刘平之事,众人有意疏远他,一路上并不同他攀谈,唯有齐墨同他并行。

“是嫂夫人!”

齐墨如同出狱一般,喜出望外,远远便张望起来,寻他那忠心的小仆——小猪儿,不得见,却望见了候在考试院外的赵长茹。

许元景比他先瞧见赵长茹,只是碍于周围人多眼杂,且这几日他与赵长茹正在风口浪尖,便内敛地只向赵长茹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齐墨叫嚷这一声,引来好一番侧目,只他自个儿还不觉着不对,没得到许元景的回应,便扯着许元景指着赵长茹认到,“子常,嫂夫人等在那儿呢!你还不快去!”

他催促着推了许元景一把。

赵长茹今日仍旧带着面纱,面容若隐若现,若不是相熟之人,其实难以辨认出她来,齐墨认出她来,也不全靠看清她的脸,瞧她那立于人群之中,不骄矜不扭捏的姿态,便知是她不会有错。

“那就是赵长茹?瞧那身段,果真是个尤物……”

昨日同黄拾金一道说三道四的几人,除了那被割破喉管的和那被指认伤人的不在此处,其余几人仍旧不收敛,攀着黄拾金顺着齐墨所指看去。

“许兄,好福气呀!”其中一人戏谑道。

许元景置若罔闻,快步向赵长茹迎去。

马二识相地接过伞,退到一旁同齐墨那小仆一起。

小猪儿身量矮,被人挡着了视线,只听见齐墨的声音,却见不着齐墨的脸,急得蹦蹦跳跳,像只吹胀气的皮筏子。

“等久了吧。”

许元景一手撩起赵长茹额前微微汗湿的碎发,一手抓住她的手揉捏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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