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玄猛然惊醒。
水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
他轻轻呼吸了两次, 感受着空气在鼻腔中流淌，然后在心底和系统说道：“我看见祂了。”
【是的。】系统回答道，【祂也看见你了。】
“你知道……我可会和祂视。”司青玄低头, 眼眸如钴蓝『色』的尖晶石般澄净瑰丽, 眼底有淡淡的阴影，“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系统顿了顿，然后辜地回答：【我原来以没这个必要——平时, 『潮』汐之神除了休眠还是休眠。谁想到，祂现在居然真的醒着呢？】
【不妙呀。祂肯定会闹出大动静来的。】系统忽然说道, 【看来, 祂也有想来这边的世界逛逛的意思——以这群达拉贡不是在单纯地扩张族群, 而是在『潮』汐之神的降临而做准备？】
的男人看司青玄睁开了眼睛，挥挥, 让不远处的侍者把音乐给停下来，然后笑着问道：“请问，您的感觉如何？”
“……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司青玄缓慢地、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来，“我看见了非常殊的景象。”
“哦？跟我描述一番吗？”男人下意识察觉到了一些不，但还是强撑着微笑——毕竟, 他现在的，是条需要谨慎待的大鱼。
在他榨空的钱包之前, 他会一直这么谨慎。
“我看见了大海, 透明的鱼群。”司青玄说道，“不得不说, 这种体验非常新奇……你已经让多少人听过这段音乐了呢？”
他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 的男人笑着说道：“起码有几百人。但是，请你放心，vip会员的待遇和普通会员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实我刚才还看见了别的东西。”司青玄直起上半身, 挪了挪腿，一脚落地，一脚还踩在催眠床上，“我见到了圆月，神柱，以及白『色』的沙塔。”
男人的脸『色』瞬僵住了。
“说起来，我沙塔里的那个东西实在感兴趣。”司青玄微笑着说道，“它好像快醒来了——这是真的吗？”
男人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很久。
他再抬头时，容涂上了一层浅浅的青白『色』，瞳孔似乎也扩大了一圈，黑的有些渗人。
“你撒谎。你不该看见那些东西。”他神『色』冰冷地说道，目光如水藻般滑腻，“神柱和沙塔，那都是至高上的，神明的象征——连我都没有见过。你凭什么看见那些东西？”
“你没有窥探神明的资格！”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青『色』鳞片来。他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原本等候在门边的旗袍郎似乎在感应他的召唤一般，登时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司青玄身上。她的脊背瞬长出一排黑『色』的利刺，深青『色』的鳍从皮肉缓缓张开。她扭了扭头，紧紧盯着司青玄，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兽意。
【都是混血……然啊，与人类通婚的种族，在这别占优势。它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入这个世界，还很少有人发现他们。】
这些混了异族血统的，还不称得上是“人”？
司青玄暂时没空思考这种问题。他得先给自己找个趁的武器。
他环顾了房一圈，最终选择在有半人高罗汉竹盆栽里薅了一根竹子出来。
怪物们发出一声尖利的嘲笑，口中细密的尖牙似乎在向他示威。
“想吃了我？”司青玄微笑，“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牙口。”
……
另一头。
虽然没见到林敬之的，但照临和宋瓒勉强可以确认，林敬之的异常就是来源于一家神秘的养生会。
他们按照林父提供的地址，一路驱车来到那条商业街上，同时宋瓒也在防治局的内网上搜寻有关这家养生会的信息。
“从资料上来看，没什么别的。”宋瓒说道，“会的老板名叫曹洪，祖上是从沿海城市搬迁过来的，家里有点小钱。他的养生会于半年前落成，没什么名气，但也没有违反经营的记录。”宋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灵气污染案件很少和这种场扯上关系，我怕这回咋们又要扑个空了。”
“扑不扑空的，得见过才知道。”照临打了个向盘，停车，吩咐道，“一会儿把你的执行证藏好。不打草惊蛇。”
“知道。”宋瓒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会门前，却发现会的大门摆着一个封道牌，上着“暂停营业”。
照临和宋瓒互相看了一眼，绕过那道牌子，走了进，发现大堂里只有一个前台站在那儿。
“……很抱歉。”前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们今天暂停营业了。”
“什么？”宋瓒问。
前台也没有卖关子，她直接回答道：“今天我们这里被一位先生包场了。”
宋瓒：“那你们老板呢？我们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