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开始使唤人：“来人，这光有些太刺眼了。”
寂静如雕塑的宫人们一下子活了过来，去给殿中的每一盏灯都罩上遮光的灯罩。
他们刚刚一点也不敢打扰皇帝的思绪，只能扮演无知无觉的壁花，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听到皇帝开始使唤人，甚至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如释重负感。
宫人们的灯还没有罩完，太医们终于商量好了敷衍皇帝的话术。
其实皇帝很想相信他们，因为他们真的敷衍地很认真，给出的理由听上去也很合理，可惜他们的中心思想总结起来还是：能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
宫女的说法有一点道理，但他们没办法在不损伤太后贵体的情况下确定真假。
一切不过是些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
但是法不责众，皇帝不可能把整个太医院都拖下去砍了。他近年来的手段已经非常温和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这样血淋淋的命令了。
虽然这样的血腥气在他的心头闪了一瞬，他还是很好地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李青，去请大巫来。”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巫医是不分家的。
可惜随着医术和巫术的发展，两者终究是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分裂。
毕竟一个的方向是精准，一个的方向却是神秘，这是注定背道相驰的两端。
于是，在这医学无能为力的当口，皇帝决定相信一次神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