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寺院的红木门前，两个正在打扫的小喇嘛询问她的来意。
“我来找法师。”
小喇嘛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跟旁边的伙伴对视一眼后，称呼了一句：“苏施主，法师等待您多日了，这边请。”
苏简微顿：“法师知道我会来？”
小喇嘛：“施主见了法师，一切就都知道了。”
说完，便什么都没有再开口，只是专心的给苏简带路。
小喇嘛将她带到的是后院，是曾经秦长臻住的那个院子，而法师正坐在当时同秦长臻对弈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
“苏施主。”法师微微作揖，右手伸出，掌心朝上：“请坐。”
苏简坐在他的对面，“法师别来无恙。”
法师微微而笑：“苏施主可安好？”
苏简点头，继而开门见山：“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法师。”
法师拿起了一子，落下：“这棋，是当时我与秦总未完成的残局，苏施主既然来了，不如，你我就下完此局，如何？”
苏简垂眸看了眼，“法师请。”
秦长臻的棋艺，是跟苏简学的，苏简在校期间曾经是棋学社的，还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大型比赛。
一子落定，法师看着苏简落子的位置，放下一颗棋子。
“苏施主此番前来，是为了秦总。”不是询问，而像是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苏简也没有否认：“是，我遇到一个人，很像他。”
法师并未对此继续聊下去，而是说：“佛经里有三皈依，苏施主知道是什么吗？”
苏简：“法师请讲。”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法师看着被微风垂落的树叶，“这是佛门三皈依，而秦总却有四皈依。”
入佛门，本该断尘缘，但总有人执念深重。
在远处的钟声和经幡吹动的声音里，法师说：“四皈依……”
“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僧。”
“皈依……苏简。”
同样的场景下，是那日，那人带着阵阵咳嗽，说出的妄语。
是对于佛家的妄语。
树下、石桌，沉默。
黄昏浅浅暮色，苏简手中的棋子滑落在桌子上。
“所以，是他，对吗？”苏简睫毛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