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近大家都在聊件事。”姚前连连头。
司怀一本正经地说：“闻说通缉犯跑到商阳来了，我作为商阳大学的在校生，有必要为所城市出一份力。”
姚前补充：“出一份力，赚一笔钱。”
被说中目的，司怀面不改『色』：“你能不能发阴间悬赏令，让孤魂野鬼注意一下？”
“简单。”
姚前头，对他说：“留在阳间的孤魂野鬼大多都很无聊，他也乐得做事，就是……有报酬吗？”
司怀试探地问：“免费超度？”
姚前：“……”
人家中间商赚差价，你中间商要鬼命。
“……就算了，还是多来一金元宝吧。”
司怀哦了一声，照搬闻稿子：“凡是提供可靠线索的市民鬼都提供金元宝奖励。”
他不清楚金元宝能买多少东西，反正叠元宝的纸很便宜，只管往多了叠。
一人一鬼商议完悬赏令的具内容，司怀便印了一叠，烧给姚前。
姚前抱着制的悬赏令，难得出了趟校门。
大学城周围绿化设施很好，公园、小花园等等比比皆是。
孤魂野鬼虽然留恋人世，但大多数不刻意扰人类，白天喜欢呆在公园等地偏僻的角落，夜深了才去街上溜达。
姚前循着阴气走到公园深处的凉亭，几鬼坐在石凳上闲聊：
“你听说没有？商阳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不是那些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对对对，听说有邪|教专门杀鬼，不知道练的什么邪术。”
其中一无鬼脸『色』大变，半晌，才幽幽地说：“我那几兄弟，就是栽在了邪|教手里。”
“你别看我是瞎子，但我听力超乎常鬼，那天，一月黑风高的夜晚——”
无鬼话音一顿，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拧走近的姚前：“谁？”
另外几有睛的鬼看见姚前，有些惊讶：“当鬼了你还在发传单？”
姚前：“……是悬赏令。”
“金元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姚前悬赏令分给他，也坐了下来，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邪|教？”
无鬼长叹一口气，继续讲：“那天晚上，我和几兄弟在家待得好好的，邪|教头子忽然找上门，我只听见大哥哀嚎几声，接着就魂飞魄散了。”
“我排行老五，跟着二哥三哥逃出生天，跑到宁安区一处空别墅修养，修养了几日，二哥三哥出门散步，接着也……”
无鬼缓缓说：“后来，我才听附近的鬼说，那别墅区，就是邪|教头子的老巢!”
“他所在之处，寸鬼不留。”
姚前内心惊骇，邪|教也太狠了！
他得好好听，告诉观主。
“那别墅小区在哪儿？”
“宁安区。”
宁安区·江南大苑
司怀抱着一箱黄符纸走进陆家，陈管家正在门口拖地，几块瓷砖锃光瓦亮，显然是经过多日拖的磨。
距离晚饭时间还早，司怀放下箱子，问陈管家：“陈叔，你现在有空吗？”
陈管家颔首：“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叠元宝么？帮我一起叠吧。”
陈管家应道：“的。”
司怀不好意思让他白干活，主动说：“算工资的。”
陈管家愣了愣，严肃的面孔微微放松下来。
司怀继续说：“每叠十算你一元宝的工资。”
陈管家没听懂：“什么？”
司怀：“就叠十，给你一元宝当工资。”
“元宝你可以留着以后用，也可以现在烧。”
陈管家：“……”
“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司怀只管叠，能叠多少叠多少，没一儿功夫周围堆满了散『乱』的金元宝。
而陈管家就不一了，叠的同时还将金元宝放的整整齐齐，和香烛店里售卖的相似，让人一看就观感很好。
司怀扫了数，陈管家甚至比他还多叠了几。
陆修之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客厅满满当当的金元宝。
司怀递给陈管家一袋元宝：“是你的薪水。”
陆修之：“……”
陈管家接过，转身看见陆修之，微微颔首，转身走己的房间。
司怀起身伸了懒腰，见陆修之盯着地上的元宝，思索片刻，也给了他一袋：“就当是道天观的租金吧。”
陆修之：？？？
司怀拍拍他的肩：“不用客气，应该的。”
陆修之：“……”
陆家活人都分到了元宝，后屋的小青当然也有。
司怀拎着元宝走到后屋，直接烧给小青。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小青消化了五只厉鬼，现在他可以离司怀更近一些，不用远远地躲着。
满地的金元宝，小青只拿了一，剩下的推给司怀，『奶』声『奶』气地说：“给司怀，司怀没钱。”
司怀被他萌化了，连忙说：“司怀有钱，不缺小青。”
“小青己留着买吃的。”
小青眨眨，认真思考为什么他有钱。
过了儿，轻声问道：“司怀去当差了吗？”
当差？
司怀有些疑『惑』，什么地方工作喊成当差？
他解释道：“上次在五泽镇赚到钱了，明天开始还有国家级的项目，去古墓现场帮忙。”
小青不懂什么国家级项目，听见国家字，连忙问：“司怀要去仗了吗？”
“我保护你，我很厉害的。”
“不是仗，是……”
司怀不懂考古项目要做什么，陈老师也没有通知他具工作内容。
他想了儿，对小青说：“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一目五的魂瓶便是从古墓出来的。
说不定次也能撞上些厉鬼，给小青垫垫肚子，升级。
“去的。”
小青昂首挺胸：“我帮司怀赚钱的。”
第二天早上，小青跟着司怀一起去学校。
考古项目就在商阳乡下的一小镇，名为余镇，是考古发掘项目，商阳大学考古专业和省文化局合作，每天都有专车到校接送。
陈福鸿带的人不多，男生一女生，都是他的研究生。
司怀一都不认识，只朝着陈福鸿了声招呼。
“陈老师。”
陈福鸿了头，礼貌地喊了声：“司老师。”
司怀愣了下，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
另外三研究生也面『露』惊讶，人看起来比他年纪小不少，居然是大学老师了吗？
女研究生量片刻，问陈福鸿：“老师，位不是公共管理专业的学弟吗？”
知道他误了，陈福鸿解释道：“是他。”
“不过司怀在道教方面非常有造诣，值得尊称一声司老师。”
另一方面，司怀救过他的命，陈福鸿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没办法像对待普通学生一对待司怀。
女研究生睨了司怀，小声和另外人嘀咕：“文化局不是请了商阳道教协的道长来帮忙么……”
余镇很快就到了，车辆穿过田野，停在一处杂草不生的荒地上，零零散散的人在荒地周围走动，手里拿着各式各的仪器。
“到了，”陈福鸿带着几人走荒地，“就是里，我负责的区域是块。”
司怀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接着，他便跟在陈福鸿身后，在荒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走了半小时，还在地上。
司怀忍不住问陈福鸿：“我不下墓吗？”
盗墓小说里不都是去地下墓室的么？
女研究生撇撇嘴：“我是考古，下墓倒斗什么的是盗墓贼的黑话。”
陈福鸿解释：“其他小组正在清扫墓室入口，我今天的任务是田野调查。”
“就是在片荒地寻找可疑遗物。”
“都不清楚就来了么……”
女研究生嘟囔一句，忽地脚步顿住，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蹲下去在黄土里翻找了好一儿，挖出一块石头。
她激动地对陈福鸿说：“老师，你看，是不是亚腰形石锄？”
陈福鸿看了，没有说话。
女研究生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不是吗？”
另外研究生仔细看了，小声讨论：“就是块普通石头吧。”
本想在司怀面前秀一下技术，结果反而己丢了脸。
女研究生脸『色』涨红，扭头对司怀说：“司老师，你不了解些事调查勘察的事，不如去工作站整理分类吧。”
察觉到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司怀淡淡地说：“我看你也没多少了解。”
“真的是考古专业的？”
女研究生脸『色』忽青忽白。
司怀低头，注意到脚边埋着一大团阴气。
他蹲下去，捡了根树枝拨开泥土。
泥下埋着一截白『色』的骨头。
司怀用木头戳了戳骨头，仰头问陈福鸿：“就是找种可疑遗物么？”
众人低头，脸『色』同时变了。
“好像不是动物的骨头。”
“看起来像是、是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