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吗？”
“报，为什么不报。”
江一诺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穆谦直觉她生气了。
从衣兜里抓了颗糖出来，穆谦笑着对江一诺说：“吃颗糖，冷静一下。”
一手是被糖纸包着的糖，一手是被糖纸包着的带着血的子弹。
江一诺对这种恶趣味一点都不感冒。
她把穆谦的手腕一推，正好转向了缓缓走来的季言。
江一诺对季言说：“报警，但是别声张。”
季言用纸巾包着把子弹收起来，连带着穆谦的糖纸也裹在其中。
他还顺手拿走了穆谦的糖，单手操作十分快速地将糖果送到了舌尖上，还有心情品评一句：“味道不错。”
穆谦面色温和，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
-
剧组放了假，三天之后再开工。
白洛被送到了医院，季言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了酒店，因为季言的特殊交代，来的都是便衣。
警方挑了几个人问话，发现这剧组从导演到主演，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请问你平时有和什么人结仇吗？”
江一诺摇了摇头：“我两年前留学回来，一直没有和别人过多接触，生活中打交道的大多都是熟人，他们很多也都在今天的现场。”
这么巧吗？
女警察继续问道：“那请问你是在哪个国家留的学？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和什么人结仇吗？”
江一诺静默片刻，低着头认真地回忆。
她说：“我在联邦留学，那时候是得罪了一个商人。”
女警察直觉这个商人有问题，她继续追问道：“你还记得关于这个商人的信息吗？”
“我只记得他叫布雷恩，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
“当年的事情方便透露一下吗？你是因为什么得罪了这个商人？”
“他想强迫我，我逃了。”
女警察笔尖一顿：“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理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江一诺的表情从女警察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虽然看上去不太友好，但是女警察莫名对这个清冷的女生心生好感。
她合上手中的笔录，将这种莫名理解为颜狗的难以自控。
“没有了，感谢你的配合。”
“慢走。”
其他几个主演也都经历了相似的问话。
江一诺送走女警察准备关上门，就看见季言从楼道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季言戴着兜帽，把头上的红毛遮得严严实实，双手插兜，长腿一晃一甩地进了门，直接瘫在沙发上。
“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呵。”
季言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水杯和一个小风扇。
江一诺看了他一眼，着重扫视了一下他的衣兜和裤兜。
这看着也不大啊，怎么藏得了这些东西？
“眼神注意一下，往哪儿放呢！”
季言随手抓过一个抱枕挡在身前，对江一诺锐利的目光明显吃不消。
江一诺耸了耸肩，淡定地收回目光，伸手去拿那个保温杯。
这个黑色保温杯和那个小风扇都是进入化妆间的那个男人带走的，江一诺猜到他会有动作，却没想到直接是枪击。
江一诺拧开保温杯，往里看了一眼。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晃荡。
江一诺笑了一声。
“这人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