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笑道：“见笑了傅大人，我这地上简陋，招待不周了。”
“哼。”傅泾冷笑一声，心中咒骂这陈潜。
将士们搬来了凳子，陈潜坐了下来，喝着新进的茶：“半天了，傅大人招了什么吗？”
地牢中的将士们摇摇头，这人嘴硬得很，死活就是不招。
陈潜没有着急，傅泾毕竟是前任兵部尚书，大胆到在定远侯的糕点中下毒，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招供的。
陈潜缓缓开口：“傅大人，你在四年前都应该是死人了吧，怎得如今还苟活与世呢？”
“啧啧啧。”陈潜上下打量了傅泾一般，“还搞成这幅样子，说出去谁信这就是兵部尚书呢？”
傅泾冷哼一声：“狗东西，你既然知道我没死，就该知道了我上面是谁，你今日杀了我又能如何，有上面那位授意，你觉得你陈家还能活得久吗？”
傅泾看似招供，说了自己上面是陛下，就连当年事发之后，不只是陈潜，就连陈渊都觉得陛下有意包庇傅泾，多多少少是对陈家有敌意的。
所以陈渊这些年才放弃了朝政，不去上早朝，也不再上战场。
陈潜知道，陈渊是个莽夫没错，但他不是个傻子，一次两次的事情都有上面那位的推波助澜，陈渊纵使一腔热忱立志报国，如今也失望透了。
若是陈潜没有拿到这些证据的话，也就信了傅泾的话了。
当年之事看似是陈渊与傅泾的私人恩怨，其实多方势力纠缠，错综复杂。
也就是如今，陈潜心中才有了答案。
陈潜淡然道：“当年，你下毒，是有人以你子嗣要挟，对吗？”
果真，陈潜此话一出，傅泾立刻变了脸色。
“没...没有。”傅泾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我没有子嗣。”
“没有？”陈潜笑笑，“言少兰是谁？王虎养的又是谁的儿子？”
看着傅泾逐渐瞪大的眼睛，陈潜笑笑接着道：“你上面的人若真是陛下，你儿子怎么会在王虎的手中？还是说傅大人年近半百还是如此单纯，以为咱们小皇帝识不破付满的身份？”
傅泾果真慌张了起来：“陈潜，你不敢，你....你不能。”
陈潜没有理会傅泾的话，他能不能不只是陈潜清楚，傅泾也相当清楚。无论陈渊与陈潜两父子关系如何，但是陈潜绝对是陈家三兄弟中性情最像陈渊的。
这天底下，就还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陈潜缓缓道：“当年沈家以你一双儿女要挟你下毒，因为你不仅仅与陈渊有过节，沈家还与你有恩是与不是？”
“先帝推波助澜，只说处决了你，但执行官却是沈易明，是与不是？”
“事后沈易明保护了你一双儿女，女儿给了你的亲信言文方做养女，送进了宫，儿子被秘密养在了沈家的庄子上，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