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工作, 火锅店人流量不多，零零散散坐了两三桌。
乔乐选了一偏僻的角落位置，拿一次的纸做成的菜单, 用圆珠笔画勾：“肥牛、金针菇、土豆、鸭血、牛百叶、娃娃菜。”
将经典的火锅必菜系好, 他看呆愣愣一言不发的小孩：“你有忌口吗？”
“……”小孩戴墨镜与他对视，唇角微微下垂，过了好一会儿, 才含糊道：“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
这话可真怪。
乔乐多看了两眼：“你有什么想吃的？”
“可以。”
“那我随了。”
小孩低头：“嗯。”
乔乐又加了几肉菜和小吃, 将菜单服务员, 服务员收菜单时多看了两眼小孩就走了, 没像小区的医生似的赶人出去。
锅底选了鸳鸯锅, 一边是红辣辣的牛油锅, 一边是淡白『色』的大骨汤。火力开到最大, 汤底沸腾, 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乔乐夹肥牛：“你吃辣吗？”
沸腾的牛油挥发出香辣的气息，让人胃口大开。小孩左看右看, 谨慎的红『色』的锅底：“我吃它。”
“正好, 我也吃辣，看来我们两人口味很相似啊。”
乔乐麻溜的将肥牛一锅端。
牛肉切成薄片，轻轻一烫就熟了, 他看准时机, 快速捞来：“！快儿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桌面上有芝麻酱和麻辣酱的酱碟, 乔乐夹一筷子肥牛，沾上芝麻酱，汤底的香辣和芝麻的咸香融合在一，让人胃口大开。
锅底沸腾的蒸气氤氲了墨镜, 少年的面容藏在雾气后，仿佛随时会消失。
小孩生硬地拿筷子，手指僵硬地在碗底戳戳戳。
没、没夹来。
“……”
乔乐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摸』了『摸』鼻子，招手叫来服务员，弄了叉子递小孩：“你用这。”
叉子使用方，小孩很快找到方法。
他学少年的样子，沾上酱料，迟疑地放进嘴里。
锅底撒了胡椒，调皮地扒在牛肉上面，小孩一口咬碎，呛人的胡椒味冲出来，他捂嘴直咳嗽，小脸咳得通红。
“这、这是什么？”他扔下叉子，如临大敌。
乔乐得乐不可支：“你第一次吃火锅吗？”
“……嗯。”
“吃不了辣的话，那就吃清汤锅。”少年将金针菇和娃娃菜下到另一边，煮熟后捞一筷子放在小孩碗里，“尝尝看。”
小孩看他一眼，紧绷小脸，不太情愿的吃一口。
“！！！”
不难受了！
乔乐：“好吃吗？”
“好吃。”
看小孩喜欢，乔乐把大部分的菜下到了清汤锅，自己留了一小半。考虑到两人的饭量，他叫的菜，正常情况下足够三人吃了。
还以为会有剩下，结小孩全吃完了。
买单后，他盯小孩平摊的小腹，陷入沉思：“吃了这么多，吃到哪儿去了？”
“……”小孩体紧绷。
乔乐没看到，他看了一眼手表：“医院两开门，我们坐出租车，时间刚刚好。”
医院不管什么时候，人来人往，乔乐用自己的份证小孩挂号，面对医生的询问，淡定地说自己是他表哥。
医生挽小孩的裤脚：“看你们年纪小，这次就算了，小孩子没有份证，下次记得把户口本拿过来挂号，知道了吗？”
“知道了，这次也是没办法，表弟来我家玩，不小心受伤了，姑姑他们不在家。”乔乐面『色』不变，“下次我会记得的。”
这话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小孩扭头看他，在少年注意到时，又快速收了回来。
乔乐：“？”
“伤的不严重，骨头没事，我你们开『药』，回去擦两天就好了。”
“好！谢谢医生。”
不用拍片子，乔乐带的钱绰绰有余，『药』酒膏贴一共花了八多块钱。他提东西，让小孩坐在台阶上。
“我你擦『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
乔乐也不太想把手弄得黏糊糊，没有坚持：“那也，等你上好『药』，我带你去买两件衣服，现在中午暖和，等到了晚上，你穿这么少，肯定会冷。”
他手上还有三百多块钱，大牌子肯定买不，街边的地摊是好选择。
小孩『揉』脚踝，闷声闷气道：“不会冷。”
少年取他：“嘴硬。”
此时阳光正好，金『色』的光撒在少年上，将他笼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干净的如同冬的一抹初雪，美好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小孩不自觉的伸手，抓住少年的衣角。
“？”乔乐挑眉，“怎么了？”
“没。”
小孩呆呆的看他，又呆呆的看自己的手，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收回来。收到一半，被人抓住。
少年将棒球服的衣角塞回去：“想牵就牵吧。”
“……”
“『药』擦好了吧，我带你去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