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走得很快，眀玄那双大长腿几乎被她拖着走。
“你是不是饿急了？”
眀玄问她。
闻玉头也不回，呼吸声喘得很沉，“我不饿。”
眀玄察觉到她不对，放缓脚步问道：“你生气了？”
闻玉沉默，步履不停。
见她不理人，明玄慢慢站定，“不走了。”
尾音带着一丝无赖。
闻玉这才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似乎也很平静，只有脸颊边几绺乱发微微拂动，沾到唇边。
乌发红唇，仿佛一抹微妙的心事，写在她雪白的脸上。
与她僵持片刻，明玄忽然弯着唇角笑起来，“小姑娘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爷喜欢！”
闻玉黑了脸，面上终于有情绪浮现，“你丑。”
“啧，怎么这么说话。”
眀玄替她拨开嘴边的头发，道：“今天贸然冲上去抢剑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说我丑不是……早知道该让你上去。”
他顿住手，喟叹一声，“你凶。”
闻玉略微歪着头，眼中清光熠熠，“你明明两招就可以打败人家，非要花里胡哨耍半天剑，不就是想逞威风么。”
这都被她看出来了，眀玄抽了抽眼皮子，“有那么点儿。”
“你这里不痛吗？”
闻玉戳了戳他的胸口。
眀玄忙抓住她的手，“别戳别戳，都裂开了。”
闻玉收回手，一脸心狠，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带伤逞强。
眀玄还想说点什么讨媳妇儿开心，几十步远的厢房外传来吵嚷声，一个人影猛地从树后冲出来。
“剑谱……剑谱！我的剑谱哪里去了……”
“我的剑谱……剑谱……”
他从闻玉和眀玄跟前冲过，一跤摔进雪地里，爬起来后在雪地里疯狂用手刨着什么。
“快抓住那个疯子！”
“抓住他！”
碧水山庄的仆从紧随其后，想抓住地上的人反被拽了下去，滚了好几圈才把人捆着拉起来。
他被人抬起上半身，蓬乱的头发里有血和泥，满面脏污。
“赵飞沙？”
闻玉呆了呆，一眼认出来。
眀玄随即走上前，拎着赵飞沙的头看了看，“是这老匹夫，他还活着。”
“你别这样。”
闻玉打开他的手，给赵飞沙抓了抓头发，问道：“你哥哥赵飞石呢？”
赵飞沙不答话，浑身不停地颤抖，只想挣脱绳索去刨雪地，“剑谱……我的剑谱……”
不给他剑谱这人怕是要疯。
闻玉便从怀里抽出那本剑谱，塞给赵飞沙。
赵飞沙顿住，哆哆嗦嗦抓起剑谱翻了翻，确定是自己那本才不闹了，大笑起来，“剑谱找到了……我的剑谱找到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找到了！”
眀玄侧身看着闻玉，皱起眉头，“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东西？”
他记得闻玉一般都是把银票一叠一叠往身上揣的。
赵飞沙的剑谱上有天剑剑诀，当然得小心揣在身上，闻玉没想到会被问，一时想不到理由，便随口答了一句，“揣错了，我以为是银票。”
这都能错……
眀玄摸了摸她的头，一副土财主的模样，“缺钱了告诉爷。”
闻玉：“……”
她像是缺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