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角是一个没有挂牌匾的铺子。
铺子敞开着。
两侧门板上蒙了层厚厚的灰,眨眼一看,那灰尘有一指多厚,门板可能常年被没移动过,但进出的道口,有着踩实的痕迹。
期间,有两条较深的凹痕。
看了眼旁侧,一块长条形的木板子,被随意搭在一旁。
那么一放,似乎也是经历过挺长的时间。
木板上的灰尘,大概有两指厚。
这里是一个拐角的角落,却不偏僻,平日里来来往往人车驴骡子的,要不了多久,就能积攒不少的灰。
本来没什么稀奇。
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长条板子的一端。
拉了下李砚:“你看……那个字,像不像……像不像‘福’字?”
我国是象形文字。
并且不断在变化。
认识现代简化版的一个字,并不代表就认识所有的曾经的繁体变形。
每一个字都有好几种形。
但对于“福”字。
大多数人写不出来,认还是能认出来。
李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是福。”
李砚先起身。
她跟着过去。
木板上许多的灰,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字而已,李砚看了她一眼。
她则看了眼四周。
捡了块石头,准备去刮那木板上的灰。
身后却突然来了一声。
“干什么?”
冷不丁来那么一下。
本就快天黑。
此时,附近的人倒也不多。
而且,走近了,才闻到一侧铺子里有股子难闻的气味,好像是……
“干什么的?”
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挤着眉头,打量着他俩。
李砚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义庄。”
撂下这句话,中年男人往里面走去。
只留下一个后背给他俩。
中年男人背上,像是驮着百来斤的货物,步子沉,走路稍显蹒跚。
她看了看中年男人,顺着往里面看了眼——对着外面的只有一堵墙,内里应往里去。
天一下子就暗了。
转过来,看了眼李砚,手中的石头似乎该扔了。
顺手就扔了。
但不知道怎么想的,她顺嘴就问了句:“大伯,这里是不是洪福义庄?”
洪福齐天。
但愿来生,洪福齐享。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原本该向右拐的中年男人,脚步就是一停:“要办白事?”
对了!
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赶紧凑在李砚耳旁问道:“你们有没有接头暗号,不然找到了铺子,如何保证能拿到钱?”
李砚向前走了几步。
果真有暗号。
竟然对上了!
见此,她也是一拍脑门,谁能想到——“银行”居然是一家义庄,名叫洪福的义庄?
若不是熟人熟事,谁知道这家铺子?
跟随中年男人进了义庄。
院子在右侧,倒是宽敞,搭建的棚子底下,一侧是三具棺材,另一侧则是正在打磨的棺材板等。
中年男人请他俩进屋。
屋子里昏暗,只有一盏冒着一小窜火苗的烛灯。
作为一个“接头点”,她觉得还是蛮优秀。
钱也算是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