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氏故作委屈的姿态，左晓乐头皮一麻，老妖婆要不要这么恶心，“我又没说钱姨娘，钱姨娘你急什么呀，再说了我娘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是嫡出的大小姐，但这两天过舒家门而不得入，可不就是奴大欺主嘛，这事儿跟您又没关系，您干嘛往自己身上揽？”
左晓乐把‘钱姨娘’‘明媒正娶’‘嫡出’‘大小姐’等字眼咬的清晰又不失韵味，顿时就满意的看到钱氏那张保养还算不错的脸慢慢、慢慢的扭曲了起来，左晓乐一见，心里乐的不行，面上却还一副无辜纯善模样。
“放肆！你一个小辈是怎么说话的？”钱氏没怒，舒震怒了，一拍桌子，茶盏乱飞。刚左晓乐进来就没正眼看钱氏，这让他心里就觉得这女儿实在没教养的好。
“父亲，我说的不对吗？这可是您让我说的……”钱氏能够装委屈，左晓乐也能装啊。
“你、你……成何体统！女孩子没女孩子的模样，说的都是什么？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舒震倒是没想到久未见过的女儿竟是个牙尖嘴利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左晓乐就骂。
“爹，您别生气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但你也得替我主持公道啊，不能白白被刘婆子给欺负了一路，是不是？还有钱姨娘，这是刘婆子的错，你都说她是你的人了，总不能护短，要公平公正才是，我娘可是这么教我的。”
左晓乐想到刘婆子逃走一定是逃回了京城，还不晓得在舒震面前怎么诋毁她了，反正她已经是圣女了，日后也不在舒家住，总的要给他们找点不痛快，替原身出口恶气才是。
“老爷……呜呜……蔓儿这么说我，我可真是，真是……”钱氏倒没想到左晓乐一来就说这些，但也知道舒震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刘婆子已经死了，这可就是死无对证的事。
“刘婆子已经死了，你还要这么诬赖她吗？！”舒震被左晓乐气的不轻。
“一个奴才有多大的能耐敢对主子指手画脚？”左晓乐摸了摸嘀咕一声，抬头看见舒震不耐烦的脸，眼珠子一转，委委屈屈道：
“父亲，您都不知道其实我有多想来京城。从小您都没在我身边，小时候还好，感触不深，就知道别人父亲都在身边，能够时常看到，而我只能听娘亲读父亲的来信，但就是这些来信，我和娘亲也是很欢喜的。
近几年时常会想着弟弟妹妹在您膝前尽孝，我却只能在太原为您抄抄佛经，愿佛祖能够保佑您，我心里就十分的想念、难过……”
说着左晓乐低头抹起眼泪来。
听左晓乐这么一说，舒震身体一震，他可从未想过这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几面的女儿竟然会为了他抄佛经供奉祈祷，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几个儿女也没有替自己抄佛经祈祷的。
而且他从未单独给付婉宁或是舒蔓儿写过家信，但付婉宁却……
“是父亲委屈你了……”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女儿，舒震内心里少有的那份护犊之情被充分的激发出来。
加之又想到当初娶付婉宁的事，当年年轻气盛，舒家是因为有求于付家他才不得已娶了付婉宁的，他一心想要娶个合心合意的人，便对付婉宁不管不顾的多。
但这么多年过了，那份少年不得志的郁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连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他放任那母女俩多年，但现在想来，当年也并非付婉宁的错，更非舒蔓儿的错。
他将舒蔓儿许给林家，给自己换来前程，那林俊也不晓得能够活多少年，实在是、是委屈了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