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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第二十七章——空留恨(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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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冬日里的漫天的飞雪,她把思念收了回来。然后默默站在那个人喜爱的梅树旁,一遍又一遍的舞着那相思舞。

他最爱在晚霞初现之时坐在这庭院中,喝着之前埋下的陈酒,看着漫天飞雪随着裙摆一起飞舞,说世间无数美景都抵不过这院中一圈飞雪的美。

无双还记得那个小家伙,那个小家伙本是一只九尾灵狐,世代都居住在神山上。一日,他一个人偷偷的逃出了结界来到了人间。

那天正是人间的乞巧节,小家伙幻化成人形,提着花灯一人漫步河边,离近桥头,看见一身白衣站在桥上的女子。周围人群喧闹,独她无欢闹气息。

那一晚,小家伙一直提着花灯跟随着她,走遍了整个相思湾。

她仿佛再找什么东西,神情却又不骄不躁。黎明之时,她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语调清冷的说:“感谢姑娘一夜提灯驱暗,让在下回家。”

“我想把花灯送给你。”

说着便把手中的花灯递了过去,小姑娘犹豫片刻之后接了过去。

小家伙就墨墨跟着她住在这座宅院里,每日去后山看日出,午时在庭院品酒,傍晚时,她品着酒,又跳着舞。他为她的舞谱了曲,名叫相思蛊。

他说若一日不见她,心像万虫在食的难受。

他还问她说是不是他给她下了蛊,迷了他心智。

她的一静一动,一笑一哭都牵动了他的心弦。

她说此生独伴你左右。

三年后的乞巧节,她应邀出门游船,召她进宫的口谕随之而来。

进宫后,便被带到了偏殿。毒酒白绫任由我挑选。

看着放在桌上的酒杯,径直走了过去。

她一生爱喝这酒,却从不让她沾一滴尝一口,原来竟是这般的苦。

酒喝净之时,她看见了从门口飞奔而来的小家伙,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她没等到来到面前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那日,整个相思湾四处都挂着白条。一打探才知,原来在她假死的那日,那个人也喝了那壶中的毒酒,陪着一起赴黄泉。

就着摇曳的烛火,他墨墨看了一下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喜爱溢于言表。

他一直以为,她是日前他进山打猎时所遇,荒山野岭,那时她却孤身一人,他虽疑,可见着她的容貌,便决定将她带在身旁了。

她像是从他梦中走出来的一般,牵着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特别是眼角那粒小痣。

圣人所言果真不假,食色,性也。

思及此,他又俯下身,凑近她,轻轻舔舐着。

小家伙娇笑一声,假意闪躲了一下,轻声询问:“为何不念了?”

“得你伴身旁,我哪会分神于其它事。”

窗上映出两道纠缠的影子,乍一看,像是攀附在树上的菟丝子,缠绕着,缠绕着,直至将宿主吸干········

第二日,他出门会友,思索许久,终是没带小家伙。今日他要见的那友人曾见过那小家伙一面,此后便像是上了心,觑准时机便向他打听,他虽隐隐表示了自己的不悦,可到底是打消不了,怕是今日找他前去也是为了小家伙的事。

店门外一如从前般喧攘,他突觉有些疲倦,神思一恍,就在那人群中见一白衣女子擦身而过,原本的困意一消而散,瞪大双眼,想看清楚些,却不想,一丝影子未见。

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进入一个暗门,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人容貌清秀妍丽,笑容散发着狡黠的气息。

仍旧啊,仍旧是从前那样。

他双手抚上自己那干枯瘦削的面庞,苦苦一笑,随即又痴迷的看向那画中人,也许,你再回来,也不会认识我了吧。

老板,这灯怎么卖?

这一声,将他飘远的思绪唤了回来。

啊,姑娘,这不是·······

他突然顿住,望着那女子,浑浊的老眼闪着欣喜的光芒。

“你,你回来了。”

那女子朝他嫣然一笑,“我回来了,别来无恙啊。”

此刻,不知能用怎样的词藻才能表示他的心情。

“双儿。”

他轻声道,生怕惊扰这淡泊的女子。

女子就这样笑着,笑着,他沉浸于这一温柔。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他怔怔地看着那掉落花灯,她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这一切,皆是幻想而已。

神山有一只九尾狐叫魇,那是他的主人,他不过是她的面具。

主人的面具千千万万,他只不过是其中一张。

都说一副面具一台戏,主人手上的千千万万个面具陪她演过了千千万万场戏。他则陪她演了最后一场戏。

照旧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彼时正是阳春三月,在烟雨朦胧的湖边,她的主人与那位公子次相遇。

如主人一早便定好的那般,他们在湖边的亭子中相遇。亭中有美酒,亭中有丝竹。

于是美景,美酒,美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和所有故事里的才子一样,宋归学富五车,谦逊有礼。他与主人琴瑟和鸣,红叶传书。

说是才子佳人,其实不过是狐狸精与书生。

戏中,狐狸精的故事大都分为两种,不是狐狸夺走了书生的命,就是书生夺走了她们的心。许是主人夺走了太多人的命,这一次总算轮到她被夺走了心。

他想他知道主人为何会栽在他手上。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足以发现我的存在,却不说出来。于是生活还算平静。

同类之间总是特别敏感,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戴着面具。

当然他却无法看透他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但也许主人能看透。

我想,世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表面上是一个人,心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主人和他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是戏就总会有落幕的一天。

那一日,他总是系在腰间的玉突然落地而碎。

他拾起玉,抬眼望进主人的眼里。

眼睛,有时是唯一能透露真实的地方。

“你走吧,我师父要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

主人竟显的格外平静。

“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吗?”

这一次,他别开了眼,望向窗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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