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沐迟疑一瞬，摇摇头：“有了。”
牧沐觉得，原主应该不是那种会去旧货市场的类型。
因为笔记里说，只要表现出不缺钱的样、也不暗示他人送礼，大概是出于同类意识，那些二代三代们的戒备就会天然的消去分。
……噢，柳高明除外。
撇除柳高明那个奇葩不谈，要表现得不差钱、同时也确应该不差钱的原主，多半是不会跟旧货市场这种地方有联系的。
牧沐裹紧了小马甲，继续咬笔杆。
车里安静下来。
牧沐处理完了账本，刚一合上本，就听秦煜城问：“我怎都听你提过你父母。”
牧沐：“。”
来了！
牧沐冷笑一。
你的这个问题，我早已有所预料！
牧沐无比沉稳地填上了答案：“我们总要离婚的，并不需要这了解对方。”
“……”
秦煜城的好心情因为这句话戛然止。
牧沐对他的排斥这一刻格外尖锐明晰，刺得人心生烦躁。
牧沐观察着脸『色』瞬间沉下来的秦煜城，心中一喜。
他悄咪咪地打开了他收藏的网页。
网页上是他发的帖，标题是：闪婚之后发现我们双方并不喜欢彼此，除此之外有别的影响因素，向对方提了离婚，但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如何破？
下面高赞的评论是：对方拒绝的话大可能还是不想分手，楼主真的坚定想离的话，一定要分居。
平时也跟对方划清界限！
聊天的时候好都冷酷拒绝！比如对他说“我们总要离婚的，并不需要这了解对方。”这种话！
牧沐这个回复不符合他们现的部分掐去，看着剩下的那一句话，为妙极。
天呢，秦煜城可是爽文男主，这说一次，肯定暴跳如雷直接快进到离婚协议了吧！
但秦煜城看起来……
牧沐又小心探头，瞅了一眼秦煜城的脸『色』。
生气了，但完全生气。
可恶！
是剂量还不够猛吗？
牧沐眉头紧皱。
秦煜城脸『色』阴沉，一路沉默到了布艺市场的停车场。
牧沐毫不留恋地下了车，拿着他的小本本，找到了布艺市场的指引牌，开始记录优先要看的家门面。
秦煜城停好车走过来，牧沐刚好记录完，合上了本，抬脚直奔第一个大型品牌总店。
秦煜城看他这副计划充分的样，略一索，也抬脚跟了上去。
牧沐从小到大都不是什有钱人。
他前裁布的边角料都是经常要利用起来的，别说购入布料的时候了。
普通的棉绒涤纶还相对好说，某些殊的布料可不便宜。
货比三家少了，至少货比八家。
但牧沐万万想到，他刚进第一家的门，就遇到了皮条、啊不是，就遇到了陈老师。
陈黎站柜台前，抱着一捆布，跟刚走进来的牧沐面面相觑。
陈黎：“……”
牧沐：“……”
秦煜城看看这俩：“认识的？”
陈黎摇了摇头。
牧沐点了点头。
两人一愣。
陈黎点了点头。
牧沐摇了摇头。
牧沐：“……”
陈黎：“……”
秦煜城确定：“认识的。”
牧沐卡壳两秒，清了清嗓：“……嗯，这是陈黎，我的美容师。”
陈黎推了推眼镜：“陈黎，幸会。”
秦煜城颔首：“幸会。”
牧沐转又介绍：“秦煜城，我……老公。”
陈黎闻言，目光扫过牧沐光秃秃的手，又转头瞥一眼秦煜城的双手。
好，两个人都戴婚戒。
牧沐说过婚戒买了，但两个人都不戴出来……
陈黎推了推眼镜。
好家伙。
渣男渣女对对碰？
牧沐忍不住看了一眼陈黎怀里的那捆布：“你买这个是……”
陈黎面无表情：“个人爱好。”
牧沐问：“制衣？”
陈黎看他一眼，有反驳。
牧沐两眼一亮。
天呢！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陈黎有这个爱好，多半就有相关的人脉。
牧沐当即就决定要跟陈老师打好关系。
但陈老师对他避如蛇蝎，结了账飞速跑路了。
牧沐眼巴巴地看着陈老师的背影。
您逃这快有什用呢？
我有您微信的耶。
嘻嘻。
牧沐『摸』到了渠道，喜滋滋地拿出笔和账本来，摘掉了笔帽。
秦煜城跟牧沐后边，看着他无比熟练的『摸』布料看牌打分计价，这架势，一看就不是第一来这种布料卖场，也一定不是第一次采买布料。
秦煜城一探头，一眼就看到了牧沐账本上的狗爬字。
那手字爬得是太狗太自然了，半点看不出硬拗的痕迹。
秦煜城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身上不存的灰，无语。
这小笨比，狐狸『毛』落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