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没有西服, 为了今晚的颁奖礼去现买了一套，虽然不用上台，但可能会有镜头打到, 若是人群中有他一个穿着随意，估计直接闭着眼都能在镜头冒尖儿了。
文斯到场先找剧组的人，他们都集中在一片, 位子面有电子名签，没显示名字的代表可以随意坐。
文斯以为自己应该就是随便坐的，结果意外见自己的名签在季明景左边, 再右边就是导演组，自己左边则是空名牌。
他的位子被安排在主角旁边，还是明显受剧组重视。不过文斯不太早过去，先在不远处的场边站着, 等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落座，才在那位置上坐下。
季明景和旁边的副导正说话, 以为文斯才来，转头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当见他穿的那身西服，季明景眼神自然地上下打量一番，会心笑了, 欣赏道，“第一次你穿这正式，挺好的。”
文斯出于礼尚往来，也大大方方说, “季老师才是帅。”
他这话说得没错，季明景今天穿了身紫灰『色』中山款的正装，袖边和领边有些含蓄的亮片设计，愈发显得气质出尘淡雅。
难得他还做了个发型, 适当打薄的刘海下，眼尾淡淡一点大地『色』眼影，月亮般温柔的眸光就在和煦的笑意中，微微闪烁，若放在古代，妥妥的谪仙之人。
文斯一不留神得怔了，心自己如果是弯的，大概率会被电到。
是，在他说出“季老师帅”并着那人有犯花痴的趋势时，他身边的座位坐了一人，电流也随之被切断。
那人不仅身材高大，气场还颇强，一坐下就让文斯的身体接收某种『逼』人的存在感。
他僵了僵，而季明景则微微向前倾身，着文斯左边坐下的人略一颔首，“闻总来了，你好。”
文斯仿佛慢动作似地转头，同时脸上那点不情不愿在转过九十度朝向闻礼那侧时，自动切换成了无可指摘的笑容。
“闻总好啊。”他笑，八颗牙整整齐齐。
真的无比标准，但闻礼觉得那个笑容虚伪得，扎眼，明明刚刚着季明景时就自然。
他点点头没说话，也是先打量文斯，这身西装其实在他来并不算怎样，能瞧得出是赶时间买的，也没用心挑，并未恰到好处地凸显文斯的身材，比学生面试穿的那种稍职场一些。
不过难得见他穿成这样，倒让人觉得……
闻礼轻咳一声，淡道，“是还不错。”
他极夸人，说这话时略微别了眼，没着文斯，再加上此句前语境及上下文接续关系，文斯以为他是在附和自己刚刚夸赞季明景的话，立即悟到了。
闻礼皱眉，没等来文斯的回应，转脸光到他那一副“我就知道”的奇怪表情。
难道于自己这句，他不该说点什吗？
闻礼抬手拢了拢西服领边，他今天把最满意的西装都穿来了，迄今为止还是在世界ai大赛颁奖礼上才穿过一次的。
可文斯竟仿佛一点都没注意，仅仅在他调整领带的时候，才好似眼神闪动了一下。
闻礼也顿住手上的动作。
“这个……”文斯向闻礼领带上的领带夹，年会那次他三心二意，根本没见闻礼戴，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弟弟别了自己送的领带夹。
文斯没忍住多眼，然王婆卖瓜道，“领带夹挺好的。”
闻礼：……
前排有人走过，刷地在男人冷峻的面容上留下阴影，闻礼默默将手手指交叠身前，换了种随意的坐姿。
但这也无法让他忽略心中此刻的憋闷感，为什文斯季明景就说人家帅，他却说领带夹好？
从未外表感受过冷遇的闻总，头一回质疑了个人魅。
左边的气场瞬间冷冽，文斯觉好似凉风习习从过道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空调温度怎突然低了？文斯心着，不由自主抬头望了望出风口，离他太远，探究无果。
而闻礼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了，像尊被冷风冻住的雕塑似坐在他旁边。
文斯夸领带夹那句吃了闭羹，好像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感觉，短暂噤声，他实在没忍住，稍稍向右靠向季明景，压低声音问，“闻总怎也会来？”
季明景他满脸纠结难言，坐立不安的，眼笑意更深，也轻声回道，“是张导请他来的。”
文斯无地“哦”了一声，又慢腾腾坐正回去。
也得亏他回去了，否则有些人到他和季明景在那儿窃窃私语，估计下一秒会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溜回去。
可文斯还是不通，脑子翻来覆去，闻礼来就来了罢，这位置安排是怎回事？为什自己这敏感的身份，非要坐在个主角中间？这不摆明了拉仇恨吗？
靠！到底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