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膏, 我知。”闻礼接文斯怀里那堆东西，往购物车里放，表情淡定地回答。
文斯还在那个盒子, 翻又覆去，奇怪，“这怎么连个标签也没有, 不会是三产品吧？而且这四支装，每支上去量也不多，真好像童牙膏啊？”
闻礼暗叹口, “不是三产品，量少是因为……单支开封不必用太久，可勤换。”
“说得也对。”文斯掂量掂量盒子，觉得不太重, “正好我也快用完了，几天给我一支试试。”
“嗯, 你喜欢什么味？”闻礼不『露』声『色』地问。
“就……巧克力？”文斯想了想，“实在是有点好奇。”
他说着把那盒子放回去，又去关注别商品架了。
闻礼仿佛漫不经似，将刚买两提厨房用纸压在最上面, 问，“还要买什么吗？”
“差不多了，咱们从这里去收银台，再没想买就直接去结账。”
“好。”
满满当当一车东西, 结账时自助机也排长队，闻礼让文斯去外面，他在这排着。
“人多时间长，容易注意到你, 到那边我。”
文斯觉得这说法也有理，不疑有他，就从购物通出去，找了个相对僻静地方站着，口罩拉满，低头刷手机。
闻礼结完帐一眼购物小票，上面有商品类，他毫不犹豫将它捏成一团，扔进旁边垃圾箱。
文斯见他从人群里出，忙接两个大袋子其一个，先去掏里面购物小票，那当然肯定是找不到。
而当听闻礼说经扔掉了，文斯就有点小纠结，“你对账了吗？”
“不用对。”闻礼一本正经。
“……好吧，”文斯回答，霸总怎么会需要对超市大减价账呢？只要他这样才需要嘛。
可见弟弟生活这方面习惯还是不行，后期需要培养，不然万一超市说特价结果扫描时候出错，多一分那也是血汗钱。
闻礼到文斯表情，里更是可奈何。
他就知，文斯这小财『迷』，又那么关注特价折，有八九有对购物小票习惯。
好在没让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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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文瑞城经快七点钟，文斯进门就是穿围裙撸袖子，把拍拍撂一边，先做饭去了。
而闻礼将几大包采购品摊开在客厅，分类整理。其最先要做，就是将那个组合装拆了，东西放进床头柜抽屉。
拍拍因为被文斯勒令厨房免入，转而跑去闻礼那边瞧新鲜，这时见他拿个东西进卧室，也跟在后头，似乎很好奇主人为什么对这几个小盒子格外特殊对待。
在闻礼要关上抽屉时，拍拍还想把鼻子伸进去闻。
闻礼屈起手指在它脑袋上轻轻一敲，“大人东西，不许『乱』碰。”
“嗷呜？”拍拍表示不懂。
厨房里很快就开始传出香味，闻礼收完东西，在厨房门口静默地站了一会，那叮叮当当动静稍停了，才走到文斯身后，轻轻环住他肩膀。
文斯偏头，“饿了吗？快好了。”
他正拿着长勺在锅内轻轻搅动，经炒好三个菜，现在只差这个西湖牛肉羹，还两分钟就可开饭。
闻礼着灶台上菜碟，文斯果然很会做饭，上次没彻底发挥，之前是谦虚，再开始则是故意在家做得难吃，估计是为了怕惹怀疑吧。
闻礼现在每回忆起一件事，就明白当初为什么会那样原因。
文斯刚穿越到这世界时，肯定很彷徨，却还要努力保持伪装，身为男人扮成女人，时刻提吊胆担被谁发现……闻礼试想如果换成自己，都不一定像文斯坚持这么长时间。
而且，明知会是件非常危险事，仍旧那么努力追求梦想。
闻礼下巴靠住文斯耳侧，仿佛意识般轻慢摩挲，双手在他肩膀前交叠，微微有收紧趋势，文斯察觉到，将火调到最小。
“怎么了？有事啊？”
“……没有。”
可他脸贴着他蹭，文斯都被胡子扎到了，还说没想什么，他好笑地趣，“你怎么像拍拍似？都学会撒娇了？”
“拍拍这样抱着你？”闻礼显然不乐意他将自己跟傻狗放在一起类比。
“哦是我说错了，”文斯想了想，“那像黏皮糖，就那种小孩子吃，有弹『性』可拉长，现在就粘在我背上，甩也甩不掉。”
闻礼低笑一声，“我倒是想呢。”
“嗯？”
文斯没听清，闻礼却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汤好了吧，我端出去？”
“哦好了，那你端那边菜，我把汤盛起。”
“小别烫着。”
“知。”
文斯刚将汤倒进容器，闻礼就送那两盘菜到餐厅回了，又将汤碗也端出去，没让文斯经手。
两人吃完饭，再一起收拾厨房。虽然经挺晚，但完事还是带着拍拍下楼去转了转。
深秋夜『色』沉得似墨，今年夏天和秋天雨水比往年明显要多，有时候白天还晴着，到晚上又有下雨趋势。
“冷吗？”闻礼问，路边树声簌簌，有点起风了。
“不冷啊。”
文斯出时围了条『毛』线围巾，现在身上暖暖。可闻礼还是牵住了他手。
文斯先是吃惊地抬眼，而后不自觉向别处，但没挣开。
就这样，文斯牵着拍拍，闻礼牵着他，他们并肩沿公路旁人行散步两公里，然后再不急不缓折返回。
那只握着他手干燥而温暖，文斯从未想自己有天会这样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像那些他曾经羡慕情侣一样，并肩走在城市夜晚街上。
他唯独想是，如果将有了女朋友，他可和她一起压马路。
那时候就是种懵懂简单想法，别男生有他也可有，但并不觉得手牵手压马路是件多么有意思事。
但现在和闻礼这么走着，哪怕彼此一句话都不说，却仍旧走再慢也不聊，走多远都不嫌累。
甚至会觉得，这条路还是太短了，不够他走到再也不想走那刻。
文斯发现自己想法挺有些幼稚，但那种微妙又奇异悸动，令他不由自主偷眼向闻礼。
路灯光随着前进步子，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于男人雕琢般侧颜上投下愈发深刻影子。
闻礼不知是察觉到这视线还是忽然也想一他，这时望，恰对上文斯视线，虽然没有明显笑，目光却在夜里柔和得像星星。
“怎么了？”
“你好啊，”文斯难得想坦率一回，“嗯……我好像才发现。”
闻礼奈，把文斯手塞进自己上衣口袋，手掌密实地包着他，把对方小臂夹在自己胳膊下。
“傻。”他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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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溜达一个小时回家，文斯让闻礼先去洗澡，“我搬东西还没收拾，先收一下再洗。”
“我帮你收？”
“就几件衣服而，我自己，你快去吧。”
那些东西都还在客房堆着，只有上次扮女装时拆一个装衣服箱子，其他洗漱用品还有被子什么都没得及整理，不弄出他今晚都住不了。
闻礼洗完出，文斯经把衣服和个人用品都放置到衣柜和储物箱，床也铺得整整齐齐。
当初装修这房子时候，间客房就是给姐姐准备，里面也都贴上了和别墅差不多卡通风格墙纸。
闻礼文斯颇有兴致地清点自己东西，一时只沉默。
原计划里，主卧是他和文玟房间，不那个时候哪里知，文玟会跑到隔壁客房去住？这下可好，某人几乎都不带考虑，就自觉姐姐身份圈到地盘了。
“我收好了，也去洗了。”文斯跟闻礼说完，就拿着睡衣进了客卧浴室。
买这房子时，闻礼经了很周密考虑，觉得姐姐作为家里唯一女『性』，最好有私人空间，所特意选了客卧也带浴室三卫户型。
“……”现在怎么样？不怎么样。
闻礼闷不吭声，坐到沙发上开始电视，途接个电话去了主卧，再回时文斯洗完出，正在客厅里摁遥控器调台。
闻礼他一眼，转回房间，再出时手里拿了个吹风机。
“天凉没暖，别湿着头发太久。”他拨了拨文斯头发，刚要帮他吹，就被文斯接去。
“谢谢，我自己吹。”
他说这话时眼睛还瞅着电视机，显然就是随意说，语听不出平仄，但闻礼右手一顿，皱眉定文斯，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闻礼也坐到沙发上，文斯却突然关掉吹风机，“是不是有点太吵？会影响你电视吧，我去卫生间吹。”
“没事，就在这里吹。”
文斯怔了怔，不知为什么，觉得听闻礼声音貌似有点不太高兴，是因为自己没先把头发弄干就坐在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