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野一躲就是一个星期。
沈绵趁着放学的时间堵门,也见不到他。
只好让沈霁帮忙带了饼干给顾明野。
“你到底在想什么？”沈霁把饼干放到顾明野桌子上。
昨天正巧开班会，顺便换了位置。
现在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同桌是牧云,后桌是顾明野,顾明野旁边则是个空位。
顾明野只是拿了桌子上的饼干,低头翻着。
牧云看的一阵羡慕,又去看沈霁。
他不姓牧,而是姓薄,薄牧云。
什么害羞腼腆也是假的。
当初因为一些意外要在那边待两年,原本是想等中考结束就转回来,却在那个暑假遇到了沈霁。
他干脆留下来继续念高中，顺便将计就计套住沈霁,又凭借着伪装出来的模样让沈霁心怀愧疚,不敢提分手。
原以为能就这么到高考，谁知道中途冒出来个沈绵。
他是知道沈霁家里情况的,也是因此没办法阻拦沈霁跟沈绵离开，只好自己也转学回来。
但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沈霁只当他是个好朋友。
牧云甚至在想，要是当初发生点儿什么,沈霁现在也不会大大咧咧的挨着他，把他当好兄弟了。
他陷入沉思，脸上多了几分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有了效果。
沈霁从自己书包里掏出另一盒,递给了他。
牧云脸色动容，拿到手里都不舍得拆。
沈霁却催他，“快打开尝尝。”
牧云自然不会拒绝他,拆了往嘴里放了一块，认真的夸赞，“很好吃。”
“没有变味？”沈霁又问。
牧云迟疑，摇头，“没有。”
“那就好。”沈霁也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咔嚓咬着，舔了舔唇角的碎屑，又拿了一块。
牧云唇角敛起。
沈霁把饼干往牧云嘴里塞，“还挺香的，你别不开心啊。也没过期，今天是最后一天。而且这个饼干很贵的。”
Yokumoku的饼干礼盒。
有蛋卷，还有巧克力杏仁饼和其他各种曲奇。
沈绵一买一大堆，完全没有看保质期的概念，昨晚拿出来给顾明野，才发现似乎要过期了。
就换了一盒。
而沈绵自己则是对着家里的几盒临期的饼干一脸纠结。
沈霁为他分忧，不得不拿了几盒。
牧云麻木的跟他分食了一盒饼干。
沈霁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明天还给你带。”
顾明野嗤笑一声，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味儿的曲奇。
·
沈绵堵到顾明野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蹲不到人，又不开心，出市区逛了圈回来。
车子刚驶入市中心，路过商场，就看到了对面倚在墙上噙着烟的顾明野。
光线明灭，偶尔转到那个角落，沈绵才确认了人。
他把车子停好，穿过人行道，朝顾明野跑去。
顾明野抬眸，看见他的时候，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而后又放松下来，若无其事的靠着墙，“怎么了？”
沈绵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先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下自己的鼻尖，“你这几天怎么不见我啊？”
顾明野按灭手里的烟头，抛进另一边的垃圾桶里，脱了外套给沈绵盖上，不冷不热道，“有事。”
沈绵从车上下来，只穿了件毛衣，风一吹，身体都凉了，他拢了下身上的外套，才发现顾明野穿的是件短袖。
又去拉外套，想脱下来，还给顾明野，“我不冷的，还是你穿吧。”
“我也不冷。”顾明野道。
沈绵不信，但他顾明野手臂牢牢的揽着他，他只好改为往车子的方向挪步，想把顾明野带上车。
他一边拽着顾明野，偏头的时候，正好跟顾明野眼睛对上。
顾明野似乎长高了？
真的好久没见了。
沈绵把顾明野塞到车里，还拿了暖宝宝往顾明野身上贴。
顾明野手臂按着外套，只穿了件短袖，另一只手按住了沈绵，“真的不冷，习惯了。”
“习惯了也会冷啊。”沈绵坚持。
他伸手摸了摸顾明野的手臂，“都是凉的。”
顾明野还想挣扎，沈绵把他的手塞到了自己膝盖中间，夹住了。
继续往他身上贴暖宝宝。
顾明野手指动了动，垂眼看着沈绵认真的样子，移开了眼睛。
沈绵贴好之后，满意的拍了拍。
又催着顾明野把外套穿上。
车里暖气很足，沈绵又嗅到了他外套上的烟味儿，皱了皱鼻子，问顾明野，“你什么时候戒烟啊？”
顾明野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一些，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戒烟？”
“你不戒么？”沈绵惊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