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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入V万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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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斐然想了想,顿觉自己经不起这个诱惑。现在头上长草带来的另一个问题还没跟周弈讲清楚,他还得想想,挑个合适的时机坦白。在这之前他们两人最好不要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以免控制不住造成严重后果。

洗头不算什么,两人一起待在浴室里,问题就有点大。

见他摇头拒绝,周弈眼神里居然透出点遗憾,不过还是妥协了。

过了会儿,宁斐然洗完澡出来,周弈已经靠在床头了。他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手里缠着一个粉色的带状物转圈圈。

宁斐然认出来,那是家用的软尺,最常见的那种。

“你拿这个干什么?”宁斐然道。

周弈目光转向他,把软尺抻了抻,道:“我想量一下你头上的草,看看数据。”

宁斐然:“……?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弈重复一遍,又道:“之前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说这个草在长吗?每隔一段时间量一次,差不多能知道大概长了多少。及时观测,以免有什么突发状况,影响到你的身体。”

周弈一直有点担心这个草对宁斐然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暂时无碍,但周弈还是觉得把这种变化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

他这么一说,宁斐然也觉得挺有道理,就十分配合地量了草芽的直径和周长,把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打算半个月之后再次测量,看看长了多少。

……

这天下午,宁斐然拍戏期间,周弈接到周洪森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医院。

周弈心知老爷子不会没事让他过去,便答应了。等宁斐然拍完一段休息的时候,跟他说暂时要离开。

自从知道周弈复杂的家庭环境之后,提到这方面的事情宁斐然就对他有点同情和怜爱,这时有些担心,道:“不是什么大事吧?”

“应该。”周弈有个模糊的猜测,不过暂时还不确定。“晚上不一定有空过来。”

“行。”宁斐然也不是那种黏糊的人。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有后天上午就杀青了,要么你这两天就别过来了,跑来跑去的也麻烦。”

周弈这下倒是没干脆答应,只说看情况。

周弈一走,端茶送水等事情又重新归助理做了,他终于挺直腰板,不再时刻处于自己要失业的恐惧中,感到自己的存在有了价值。

市区医院

杨秘书专程跑了一趟,接周弈去医院,路上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周弈听:“老爷子不止叫了您,还让周盛洋、周简、周青几个都过去。还让两位夫人也到场。”

周洪森养病开始就懒得见人,轻易不让全家兴师动众去医院看望,这次这么大的阵仗,事情必定不简单。

况且老爷子以前是从不让周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当自己没有这么个后辈。

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忽然肯见一见……

周弈眼里透着冷意和嘲讽。

很快到了医院。周弈离得远,当然不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事实上,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一个。

周盛洋见他仿佛压轴出场,彰显自己的重要性一般,心里就有点火气,开口教训道:“让所有的长辈等你一个人?这就是你的礼貌?”

周弈烦他得很,话都不想多说,斜斜看他一眼,走到病床边,去给周洪森把病床摇起来,问他要不要喝水——这些人待在病房里半天了,周洪森不提,也就没一个人主动关照。

周洪森接了周弈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他如同年老的狮子,牙齿已经钝了,但还保留着智慧和野心,这时轻轻咳嗽两声,就没人说话了。

就连周盛洋都闭了嘴。

周弈环视病房内。周盛洋和文英在待客沙发上坐着,周简一副茫然又疑惑的表情,被母亲拉着手臂。章柔胆怯又不安,眼眶泛出淡淡的红色。周青则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门后面。

这种怪异、扭曲的家庭环境,让周弈十分厌恶。

气氛沉默而僵硬,所有人都不说话,等着周洪森宣布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

终于,周洪森喘了口气,威严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这才缓缓地说:“我已经老了,身体状况也不好,大概没有几年可活,所以今天交待一下心里挂念的事情,免得后面没个章程。”

周盛洋有点焦虑,看起来是想说点什么,不过在父亲的凝视下,他没能张口。

“年纪大了,最盼望的就是家里儿孙和睦,所以先前那些事情我都没过问,想着你们自己有点小摩擦,就自己去解决。免得你们说我偏心谁,反而闹出矛盾来。”周洪森长长叹息,眼里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失望。“眼见着事情越来越离谱,不管也不行了。”

“爸——”周盛洋喊了一声。他欲言又止,看起来像是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原本是没打算叫周青来的,只是今天这事情与你有关,也就一道说清楚。”周洪森没搭理周盛洋,只咳嗽两声,接着往下说。“你虽然姓周,但这个周是跟你父亲姓的,续不到我这里。往前往后,我都只当没你这么个人。”

这就是不认周青的意思了。

周青站在门后面,有点不可置信似的,怔怔望着这个本该叫爷爷的老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其实周洪森也不是那种讲究婚生子私生子的人,抛开道德舆论,其实都是他的孙辈,从血缘上来讲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周青自小没在老人这里挂过名,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等到成年之后忽然出现,周洪森还觉得老二好容易再有个孩子,私生子就私生子吧,大差不差,本来也不缺那份家产。

谁知道消停没几年,再到周洪森这里挂名,是因为周盛洋打算培养他接手聚博集团了。

这跟私生子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情。

周洪森有手腕有眼光,自然知道周青虽然没周简那么混不吝,但跟周弈也不是一个水准。

两者相权,选谁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要是放任周盛洋这样下去,硬生生把周青提起来了,后面周弈接手聚博集团,必然会有点麻烦。这种不必要的波折,能避免就避免。

周盛洋一心想让周青继承周家产业,没想到老爷子能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激动起来:“爸?周青也是我儿子,您怎么就能不认他?”

这次都没等周洪森开口,旁边文英便冷笑道:“你的儿子?你去民政局问一问,姓周的就是你儿子了?是你的儿子,也不是周家的。”

周盛洋心头火起,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跟文英吵,只冷冷看了她一眼。

周弈在一边沉默了许久,这时终于找到点乐趣,平平淡淡丢出一句话:“爷爷不认,你不是认?个人资产转了不少到周青名下了,周简也是你儿子,怎么就没想着给他留点?”

所有人:“……”

周弈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且幸灾乐祸的模样,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显得整个人尖锐又刻薄。

还有点幼稚,非要火上浇油似的。

周盛洋骤然被戳破私下做的小动作,又恼怒又心惊,难以忍受地站起来:“你——”

周弈讥诮地看着他。

旁边,文英不淡定了,骤然得知这种事,被气得胸口起伏:“周盛洋,你能耐大了。周简不是你儿子?你心里一点都不为他考虑,就知道护着那个贱人生的小杂种?!”

周盛洋虽然理亏,但事情被抖出来,反而镇定下来,道:“你觉得周简能担得起这个担子吗?他从小到大有哪一样事情是做成了的,你倒是说说看?但凡他有点出息,我都不至于——”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好好教过他!”文英愤怒道。继而口不择言地质问:“你是不是为了那个私生子,刻意养废了我儿子?”

这两人针锋相对,其他人都没出声。周简站在一边,神色间带茫然和失落。

最后,还是周洪森发话,才消停了。

“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周洪森郑重地说。“早几年立的遗嘱,现在想想不大妥当,我就又改了改。把你们都叫来,也算是提前了结我的身后事,免得后边牵扯出什么麻烦。”

这才是周洪森把所有人喊过来的主要目的。

周弈早有猜测,闻言也并不惊讶,十分平静。

周盛洋就不同了,他瞬间意识到更改遗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老爷子才刚刚说了不认周青这种话,现在公布改过的遗嘱,想也知道不会是对他有利的。

果然,接下来周洪森宣布更改过后遗嘱的内容,把名下所有聚博集团的股份都留给了周弈,剩下的不动产及现金等则大部分给了周简。

周盛洋除了之前持有的少部分聚博集团股票,以及现在坐着的位置,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

等到周洪森去世,周弈继承股份,完全可以入主聚博集团的董事会。凭周弈的手段和持有股份之后的话语权,周盛洋被架空是迟早的事。

周洪森还是顾念着父子亲情,没有让周盛洋立即从聚博管理层离开。如果周盛洋想通了,在接下来的几年稳步把整个集团交给周弈,或许能顺利卸任,不至于闹到太难看的地步。

然而周盛洋并不理解周洪森的这番打算,他胸腔里涌上无比的愤慨和怒火,不甘地从嗓子里挤出词句:“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儿子不能继承聚博集团?我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工作了二十年!难道就是为了有一天把所有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吗?!”

周洪森看着他,沉沉叹了口气:“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击中了周盛洋的心,让他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了那种不被看重的心酸。

“……是,在你眼里,一切都是大哥的,他死了也还是他的?”周盛洋怨愤地说。“要不是他死了,你也不会把聚博交给我,是吧?”

病房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周洪森闭了闭眼,忽然拿过床头的水杯,朝周盛洋砸了过去。

“砰——!”

碎瓷炸裂开,四散飞溅,打在墙壁上。

周洪森喘着气,满是皱纹的手背痉挛颤抖,怒喝道:“你还敢提你大哥!你以为你跟章柔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给你留脸你不愿意要!你怨我对你不好,看重盛海,你自己看看你是怎么对周简的?聚博这么大的产业,留给你的两个儿子!撑不撑得过二十年?!上上下下多少分公司,多少员工,集团被败光毁掉了,你对这些人负责?”

章柔听见这话,惶惶不安又羞愧难当,低垂着头,默默流泪。

这件事周洪森提起来就觉得龌龊,再不愿意多说半个字,只摆摆手,疲惫道:“都散了吧,这件事没得商量了。遗嘱我已经公证过,往后再不会改,要是为这个事来烦我,也不会见。”

所有人面面相觑,周青脸色惨白,看向周盛洋。这时候周盛洋却顾不上他。

周弈留在里面,帮周洪森按铃叫了护士,重新拿了水杯,等老人终于平静下来沉沉睡去,才离开病房。

下了楼,发现周简孤零零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失魂落魄的。

周弈本来想当作没看见,想了想还是停下,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有事?”

周简平时看到他这张脸就生气,听到周弈不耐烦的语气更是要气炸,这会儿却破天荒地觉得熟悉又亲切,憋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只眼泪汪汪叫了一声:“哥……”

周弈:“……”

周弈浑身寒毛直竖,怒道:“滚啊!套什么近乎!”

这种熟悉的口吻更让周简感慨了。他跟在周弈后面,犹豫半天,期期艾艾地问:“你觉得我爸……是不是故意把我养废的?”

周弈:“……”

周弈转头去看周简,他表情有点忐忑,很显然是真的在纠结这个问题。

周简也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出息,但即便这样,被亲生父亲以笃定的态度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失落。尤其是周盛洋还有另一个儿子——甚至于周青才是周盛洋的长子。

文英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地指责周盛洋养废了周简,就是为了给私生子让路,难免让他产生这样的怀疑。

周弈满脸一言难尽,看着周简,不客气道:“就你这个脑子,还用得着别人把你养废?”

周简:“……”

妈的好气哦,那种想打爆周弈狗头的冲动又回来了。

周弈嘲讽完,顿了顿,又道:“要是可能的话,你爸大概最希望我才是那个没什么出息的。”

周简闻言愣了一下,抬头再看时,只见到周弈离开的背影。

傍晚,宁斐然拍完当天戏份回到酒店,发现周弈已经在里面了。

他有点惊讶,关上房门,边脱外套边道:“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房间里铺着地毯,因此周弈直接坐在地上。宁斐然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周弈手里拿着罐啤酒,旁边已经横七竖八躺倒了几个空的易拉罐。

宁斐然眉峰略微扬起,立刻知道周弈这是心情不好了。

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整个人都低沉了,看起来挺暴躁压抑的。

宁斐然走过去挨着周弈坐下,把啤酒罐从对方手心里抽出来,自己抿了一口,用胳膊肘拐了拐周弈:“不高兴?”

周弈转头看他,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坐了片刻,宁斐然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完,想了想,说:“要么给你个安慰?”

周弈眼神动了动,没那么消沉了。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道:“什么安慰?我能自己选吗?”

这就讨价还价了。

宁斐然在心里腹诽他特别好哄,佯作考虑,最后道:“也行吧。”

周弈瞬间被哄好了。宁斐然刚一说完,他就凑上去,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麦芽的香气和酒精的苦涩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每一位订阅的小天使,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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