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不知道疲累一般。
陈铭在天眼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抢了一辆车，在夜间狂奔疾驰，往他最信任的医生那边开了过去。
老杨本应该是要睡下去的，但……被陈铭给薅了起来。
“马上给她治疗！”
陈铭一身血简直要把老杨给吓坏了，他下意识想要问他怎么了，但看见男人怀里的女人，生生地把问题给咽下了肚子里。
“放到手术台上！”
在灵境里走了一遭，陈铭暂且没有了生命威胁。
只是青鸟的情况不容乐观，身前的的鲜血没有止住，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一片苍白。
老杨已经用尽了所有本事给青鸟止血，但是血还是往外冒。
“我有点冷。”
青鸟情不自禁的蜷缩起来，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想要搓一搓。
老杨诊所里并不算冷，他穿着短袖，空调也常年恒温27度运转。
在这个情况下说冷，是因为在失血过多，体温急剧下降出现的症状。
老杨二话不说把自己毯子都抱了过来给她取暖，接着给青鸟止血包扎。
“别做了……没用的。”
青鸟轻轻地推开老杨的手，眼睛钻到陈铭：“我有话想跟他说说。”
鼻间酸酸的，老杨说：“别瞎说，我去喊他过来……你们两个休息就好了。”
“别安慰我啦，我除了冷之外已经什么感觉不到了。”青鸟苍白的笑了笑。“陈铭抱抱我行吗？”
陈铭恰好听见了她的话，也是将她抱了起来。
青鸟窝在陈铭怀里轻轻地问道：“你说下一世，我们还能见面吗？”
“能。”
“要是能的话，我下辈子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每天穿个漂亮的裙子，吃好多东西……然后相知相恋相夫教子，白头皆老。”
“还有……你要是累了的话，就记得歇一歇，别太逼着自己。”
“我会的。”陈铭心里酸楚一片：“别说了。”
青鸟抬眼看了眼陈铭，目不转晴的，似乎想要把他的模样铭记在灵魂里。
这样的话，下一辈子就能一眼找到他啦。
“别睡着了，我们还要去缧绁……离开这里。”
陈铭轻轻地摸着青鸟的脸：“我的事情解决了，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看着两个人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生离死别，老杨沉默着撤离了这里。
留空间给这两个人，自己则是去到外面抽着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杨脚边堆积的烟屁股越来越多了。
“嘎吱……”
铁门传来了一声被人推开的声音。
老杨赶紧捻灭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陈铭……”
陈铭抬头看了一眼老杨，喉结滚动：“她就麻烦你照看后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马上办。”
他身上都是青鸟的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绝。
“好。不过你该洗洗……”
话没有说完，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老杨面前。
老杨看着空荡荡一片的地下通廊，并没有惊讶，只是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