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迷离的风雪，容焱看着宋挽歌，眼底的眸光一片幽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不确定，宋挽歌什么时候来的，先前又听去了多少。
到了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良久，宋挽歌擎着伞，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她踮了踮脚，将伞撑的更高点，替他遮住飘落的雪花。
“下这么大雪，我见你出门，不太放心，就跟过来看看。”宋挽歌道，对木尘子那边的情况避而不谈。
容焱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漆黑的眼眸，却仍旧幽沉，像是旋涡似的，几乎能将人卷进去。他接过她擎着的伞，一声媳妇在嘴边缱绻半晌，最后被他吞了下去。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宋挽歌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男人的身形高大，完美地遮挡住了朝她袭来的风雪，原本被冻得麻木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察觉到她的温顺，容焱原本紧绷的神经不但未松，反而绷的更紧。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女子的面上带着浅笑，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看着我干啥？不认识了？”宋挽歌仰头，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难得撒娇：“相公，我累了，不想走了，你背我可好？”
“好。”
容焱弯下腰。
宋挽歌爬了上去。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面容，他却看不到她的神色，她将脑袋枕在了他的后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她搂紧了他的脖子。
容焱看着前方，眼底的眸光一片深沉。
回到山洞时，宋挽歌已经睡下。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挪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她痴痴望着。
良久，他站了起来，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喃一声：“媳妇——”
其实，我也是妖！
这句话在舌尖缱绻半晌，终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