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方荔夏本来被他的气息弄得痒痒，正缩着脖子想躲。
可陆见川这一番话却让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她坐在他腿上，嗫嚅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又哭了？”
陆见川胸膛紧贴着她瘦削的后背，感觉到她肩胛骨的耸动，立刻托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头来。
“是我不好。”
他和方荔夏抵了抵额头，眼底的愧疚更深。
陆见川从来都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觉得言多必失，那些口无遮拦的人往往又蠢又笨，成不了事。
他从来都是个喜欢单独行动的独狼，从不和任何人在一起谈天说地，也从不会跟别人提起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连对待方荔夏也是这样，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总觉得说出来就是在吹牛，所以婚约的事情他一直只字未提。
但他忘了自己不告诉方荔夏，总会有别人告诉他，而且让她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后果比自己亲口告诉她要严重很多。
“你再说一遍。”
方荔夏抬起水雾朦胧的泪眼看向他，陆见川便乖乖地重复了一遍，“是我不好。”
“不是这句！”
方荔夏差点被他气笑了，“谁要听你道歉啊？”
“不想听我道歉，那想听我说什么？”
陆见川挑眉，明知道方荔夏想听什么，却就是不肯说。
“是我让你说，你又问我做什么？”
方荔夏捂着嘴巴也不肯说，两人互相推了半天，谁也不肯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陆见川眼底带笑，故意看方荔夏急得团团乱转，“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哼！”方荔夏又哭又笑，抹了一把眼泪，突然倾身上去搂紧了陆见川的脖子。
“怎么了？”
陆见川轻轻拍着方荔夏的背帮她顺气，任由她把眼泪抹到自己的定制衬衫上。
“累了。”方荔夏把脸埋在他肩上，瓮声瓮气地回答，“哭累了，眼睛疼。”
“嗯。”
陆见川应了一声，突然揽住方荔夏的腿弯，抱着她站起身来。
“你……干嘛？”
方荔夏眼底充满警惕，她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仰着头想脱离陆见川的怀抱。
“别乱动。”
陆见川本来没有多想，被她这样蹭来蹭去的，也不得不多想了。
他揶揄地看着方荔
夏，反问：“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方荔夏下意识回应了一句，却觉得自己这样说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又僵硬地补了一句，“我……我想上去睡会儿……”
她还故意眨了眨眼睛，以表示自己确实是哭累了。
“嗯，那就上去睡一会儿。”
本来已经做好了被调侃的打算，没想到陆见川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方荔夏上楼去了。
“我要睡在隔壁！”
眼见着陆见川脚步一拐就要把自己抱进主卧，方荔夏立刻出声抗议。
陆见川正在哄人，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照着她的意思，把人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你还回去上班吗？”方荔夏缩在被子里看他。
陆见川摇头，“需要我来定夺的事情都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