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可惜刚建立起来的那点“骄傲”，在看到项云龙的时候全都跑了。他不敢抬头，“噗通”一声跪地上了。
“将……将军。”妈呀，将军近看好有气势！
项云龙正在看兵书，斜睨了他一眼。“起来吧。”这个士兵他没见过，怎么这么大胆直接来找他？项云龙向来欣赏胆识过人的，于是放下兵书问道，“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胆识过人是好事，但若是没什么正事胡乱打扰他的，一样军棍伺候！
“是。”李大力应了声，刚想爬起来，又把腿放下，继续跪着，“将军，小人是……是来叫屈的！”
“叫屈？”项云龙看了一眼陈衍，后者也是一脸笑意，“好，你说吧，给谁叫屈？叫的什么屈？”
李大力一听项云龙没马上发火，胆子也大了起来。“小人替牢房里的犯人叫屈，她……她伙食太差了！”
“她？”项云龙已经料想到是谁，脸色不禁沉了点。“她让你来的？”
“啊？不不！”李大力连连摇手，“她没让我来，只是今日是小人当值送饭，见她和别人的饭菜差别太大，可她都吃完了……”
“吃完了？”
“啊？”李大力听到将军问，顿了下，才道，“啊，吃完了。”
项云龙沉默。他本以为她会绝食，或者干脆哄骗那个同情她的狱卒给她弄些吃的来。可没想到她居然吃完了。
“她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想到程歌说的话，李大力的身子忽然高了点，“她说，‘军人是不挑食的，更不能浪费食物。’”
营帐里，有片刻的沉默。
李大力听将军没声音，低着头不敢说话，额上渗出了冷汗。糟糕！将军不是要发货吧？糟了糟了！非但没帮上忙，小命也要搭进去了！
可谁想，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低沉的笑声。这是……将军在笑。
“呵呵，陈衍，这个女人，有点意思。”项云龙低沉地笑着，不禁想起那个瘦弱的身影，想起那个经常瞪他的眼神。
军人是不挑食的，更不能浪费食物。
亏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这话，怎么那么深得他心呢？
“你叫什么？”他问道。
“回将军，小人李大力。”
“嗯。”项云龙点点头，“以后就你去给她送饭吧，回去吧。”
“是。”李大力应了，立刻逃一样走了。还好将军没有发火，可是，他也没有帮到程歌。算了，既然能让他一直送饭给程歌，他就可以时不时找将军把程歌的事情说给他听吧？说不定以后将军就把程歌放出来了。
李大力，怀着美好的愿望，高高兴兴回去找小刀去了。
营帐里，项云龙问陈衍，“牢里还有人盯着她吗？”
“有。”陈衍回道，想到刚才李大力说的，将军真的给她吃粗茶淡饭？“将军是想……”
“继续盯着。”项云龙吩咐完，又拿起兵书看了起来。可翻来翻去，兵书上的字怎么都化成她那张冷然的脸，那双清冷的眸子。
军人。她承认自己不是普通女子了吗？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撬开她的嘴巴！
漆黑的夜，军营里非常安静。除了守夜的士兵，所有人都在安睡。
哒哒哒哒……
这时，一批黑色的骏马奔驰而出，直冲军营大门。
“什么人？”高高的哨望台上，哨兵大声问道。
“开门！”马上的人身披黑色斗篷，眉眼俊朗。
“将军！”哨兵立刻认了出来，连忙交待下面守门的打开大门。“开门！”
骏马，没入黑夜里，疾驰而去。
项云龙让马儿肆意狂奔了一会儿，就拉了缰绳，让它带他到了离军营不远的一处山坡。他潇洒利落地翻身下马，放马儿自己去吃草，自己则走到山坡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