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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只有不到百字的澄清稿清晰地映入他的眼中。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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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肯定了当年津行止打伤他的事实,却说出了事件的起因——是他性骚扰了幕后工作人员被津行止目击。

津行止夺下殷染手里的手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几行字。

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之前还嚣张得恨不能一把撕了他的人,绝无可能无端改口。

就在这时,津行止的脑中闪过殷染待在天台上的那一幕。

他瞥了一眼殷染,抓着他的手腕就往车下走。

津行止前行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之前搭在殷染手腕上用以阻挡血液中信息素外逸的外套差点滑落。

一路扯着殷染走到停车场的监控死角,津行止才停下脚步。

“你还是去找他了?”

殷染耸了耸肩膀,把搭在手腕上的外套收在臂弯里:“应该说,是他先来找的我,我只是顺便给了他点教训。”

津行止倒吸了一口气,思索着他口中的教训会是怎样的惨烈。

“别生气了,我送你样礼物。”

殷染伸出手,托起津行止的手掌,将之前偷偷从他那拿回的银铃往他手中一放。

殷染将津行止的手合拢,银铃并不清脆地“叮”了一声。

“刚才看见你很着急地找我,现在我把它送你。只要我能听到它响,我一定出现在你身边。”

那声音轻柔,像是哄骗的情话,试图瓦解津行止的怒气。

“这样,能不生气了吗?”

41.“不是说没精力吗?”

殷染依稀记得,那时他将一对银铃中的其中一只改造成了耳坠,日日戴在耳垂上。

每当银铃晃动,都在反复提醒他那些掩埋入骨的仇恨。

那声音带给殷染的感觉从痛苦到平淡,也不过百余年的光景。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超过他耳力极限也能觉出的声响。

天台上的风轻轻刮过,将零星的记忆吹远。

看着怔神的津行止,殷染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这副表情,虽然搞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但它至少算是我的东西,难道不能送给你吗?”

津行止眼神暗下来,看向手里的银铃。

而它,或许是殷染的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津行止收拢手指,将银铃攥得更紧了些。

乌云越压越低,仿佛在抽取周围的空气,带来一种闷窒感。

津行止抬眼:“在这里,任何故意伤害别人的行为都会受到近乎同等代价的惩罚,杀人偿命是无数人在维护的机制。你今天这么肆意妄为,如果他追究起来,你必然要被抓起来。”

殷染淡笑,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怎么,我被抓起来,你舍不得?”

看着眼前避重就轻的殷染,津行止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我没和你开玩笑。”

黑云终于难承其重,将紧收在怀里的雨点归还大地。

圆润的雨珠稀疏地坠下,落在殷染抬在半空的掌心上。

“好像,下雨了呢。”

殷染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和津行止继续讨论下去。

其实他知道,一个和平的世界自然有其法度和规则。

尤其是当那人说出“你也得偿命”的话时,殷染就已经猜到了津行止说的这种情况。

只是他不愿接受,更不愿意遵从罢了。

但显然,津行止并没有放纵他含糊其词的打算。

他抬手搭上殷染的双肩:“殷染,你别装聋。”

殷染不想接受那种管束,却也还是叹了口气:“我会慢慢适应。”

雨点开始密集,更多雨水倾泻而下,但津行止却固执的在等殷染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殷染脱下外套,撑在津行止的头顶:“我下次不动手了还不行吗?非要用淋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

津行止错开那种让他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眼神,夺过殷染手里的外套,包在他头上。

“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身体吧。”

他一把揽过殷染,带着他向门口跑去。

两人刚一走进楼内,雨势就骤然大了起来,大雨带起的水雾笼罩在天台上,刷洗着泥土间的血污。

津行止拉住殷染的手腕,把他头上的衣服又收紧了些,绕路回到了化妆间。

刚进屋,他就扯掉了殷染头上顶着的那件泛潮的衣物,将挂在墙上的干衣服披在了殷染身上。

“我还要继续工作,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你,安分在这里等我结束。”

殷染拨弄了一下他散乱的发丝,将外套取下来时,津行止已经匆忙离开。

不远处,津行止规律的脚步声一停。

小唐步履匆忙地迎上津行止:“刚才胡姐给我打电话,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到处找你和殷老师,快急死我了。”

津行止低声道:“殷染在化妆间,他淋了雨,先给他泡杯姜茶,再买点碘伏和创可贴回来,我去继续拍摄。”

听完两人的对话,殷染拿起津行止的衣服,轻嗅了嗅外套上残留的气息:“不是说,没有精力吗?”

没有了心理负担,津行止接受采访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殷染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腿上还盖着自己临走时给他披的外套。

桌上,小唐准备的姜茶已经凉了,买的药也原封不动地放在那。

津行止无言地睨了一眼殷染,把药袋拿在手上,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塑料袋在津行止手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拿出棉签,蘸好碘伏,把殷染的手拉到了自己腿上。

殷染手背上的冰凉很快传到他腿上的皮肤间。

他仔细查看着殷染手上的伤口,轻手轻脚地为他上药。

津行止清理好伤口周围的血渍,将防水创可贴小心为他粘好。

最后一个创可贴包好的时候,津行止的侧脸忽然贴上一抹冰凉。

那印在脸颊上的吻一触即逝,津行止愣怔地抬起眼。

“奖励。”殷染轻描淡写道。

津行止向旁边望了一眼,正对上小唐不自然的神色。

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采访透支了津行止过多的精神,让他没心情计较。好在小唐不是外人,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有越界的亲密举动。

他松开殷染的手,随口道:“以前给你疗伤的人,你也是这么奖励他们的吗?”

似乎是没料到津行止会是这种反应,殷染浅笑:“很可惜,你是第一个。”

津行止收东西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你真的很无聊。”

·

真人秀的录制如期而至。

因为是在本地录制,又临近傍晚才开始,津行止拒绝了其他行程安排,空出了一上午。

这几天,每每想起那天晚上小舟阳在被子里哭的事,他总觉得心头不安。

津行止一大早起来,打算悄悄回去看看。

他刚到楼下,就看见了正在客厅里泡红茶的殷染。思忖片刻,决定带上自带远程监听效果的殷染。

津行止带着殷染停在了楼下的监控死角里。

照顾小舟阳的阿姨很早就来做早饭了,甚至早过正常的工作时间,这让津行止不免有些感恩。

按着殷染在楼下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墙脚,确认小舟阳他们相处正常后,津行止才放心离开。

一到车上,津行止就拉着殷染一起恶补综艺。而这一看,就是一整天。

对于殷染来说,真人秀节目是最容易暴露他的实际情况的,可殷染却仍是一脸的悠闲,就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似的。

当他们的车停在节目安排的住宿公寓前时,殷染的神色却突然异常起来。

那种情绪波动过于明显,以至于津行止不用多加分辨便能发现。

但节目组已经开机,就等他们下车了。

津行止扶了一下殷染,殷染却只是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镜头前,他不能和殷染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和肢体接触,最终也只能帮他搬了行李。

好在,今天傍晚的录制内容只是他们到达住宿区,并在自我介绍后分房间的一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因为事先让胡姐打了招呼,津行止和殷染被分到了最顶层的两个相邻的房间里。

镜头还没关,津行止没办法私下去找殷染,只好悄悄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

但那条消息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时钟咔哒转动,细数着津行止心口的倒计时。

预定的拍摄时间结束,摄影机自动关闭。

津行止关上房间的灯,试图去找殷染。

一片漆黑中,他房间阳台门的把手忽然转动了一圈。

“吱呀”的一声,阳台门被打开,顺着夜风一并传入的,是殷染的气息。

他迎了上去,殷染却直接撞在了他怀里。

“扑通”一声,两人顿失重心地歪倒在床上。

42.“哄你开心。”

津行止下意识护住殷染,却被他撞得不轻。

感受到殷染在微颤,津行止顺了顺他的后背。

他知道殷染的状况不佳,但却又觉得这次的情况与往常的都不相同。

因为,殷染的信息素波动是稳定的。

津行止轻声问道:“不舒服就在床上休息,非要过来干什么?我正打算——”

他的话还没说完,殷染忽然撑起身,看向他:“我当然得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个月呢。”

四目相对,津行止借着月色看见了他眼底的光亮。

月光柔和澄澈,将往日殷染故意藏在眼里的掩饰洗涤殆尽。

那眼眸里透出的一丝脆弱和可怜,让津行止心头一紧。

那一瞬间,津行止的脑海像是被那种眼神占满。

他微动嘴唇,回复道:“我没忘。”

接着,他按住殷染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咬上他的嘴唇。

他动作轻缓,不自觉地将心疼揉碎,添入那一吻中。

殷染的唇上沾着浅淡的酒味,那是他信息素的气息。

津行止曾无数次闻到过这种味道,每一次都是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却不承想这种味道稀释下来,居然带着几分甜。

那气息让他贪恋,忍不住想摄取更多。

津行止翻身将殷染压在身下,指尖没入他发丝深处的同时,舌头伸进他的口腔,扫过他齿尖,描摹起他牙齿的形状。

津行止抽出一只手,滑过殷染的颈项,拨开他衣襟上的纽扣。

唾液交换间,津行止不自觉释放出几丝信息素。

那种变化没能被沉溺其中的津行止察觉,却被殷染第一时间捕捉到。那种令他兴奋的味道让大脑混沌的殷染嘴角微扬,下意将手搭上津行止的后颈。

腺体的敏感位置被碰触,津行止周身一抖。

看着近在咫尺的殷染,他猛地撤开身。

缠吻后的津液挂在殷染嘴边,提醒着津行止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津行止下意识解释起自己刚才的行径,搜肠刮肚才找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司夜让我适当给你提供一些信息素,有助于你的腺体恢复。”

殷染轻歪头,发丝和被褥摩擦的声响钻进津行止的耳朵里,撩动着他躁动的心。

“是吗,我还以为那个庸医只会说让人节制呢。或者说,这只是你的——”殷染故意将声音拉长,将指尖抵在津行止的胸口,“借口?”

津行止心跳一滞,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手一把拍在了床头的开关上。

光线骤然变亮,殷染抬起手臂,盖住眼睛,嘴角的弧度却丝毫没有改变。

半晌,他拿开手,看见天花板上的图案时,脑海里忽地闪过几个画面。

一直锁在他脑后的那种疼痛蓦地炸开,又缓慢消散。

疼痛过去,一种诡异的感觉缓慢浮上心头。

他好像,曾经也躺过这张床。

殷染长呼了一口气,看向还有些不自在的津行止:“不是一直在问我怎么了吗?之前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但现在,我可能知道了。”

他对着津行止勾了勾手。

见津行止迟迟不肯靠近,他只好扬手示意他向天花板上看。

津行止将信将疑地望过去,瞧见了天花板上的黑色纹路。

那种纹理在月光的映衬下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津行止说不出为什么,只隐约觉得它有些眼熟。

“你觉不觉得,这种装修风格,很像公寓里我那一间的?”

殷染的话点醒了津行止,他又看了一眼那图案,终于明白了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殷染温声道:“没猜错的话,这里,可能是‘他’住过的地方。”

津行止怔了怔,没明白殷染想表达的意思。

“想不想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搞小动作,又为什么要针对你?”

津行止眼眸微垂:“这和这里是‘殷染’以前的住处有什么关系?”

殷染没有正面回答,继续按着他自己的思路说着:“这段时间了解下来,我认为以你和‘殷染’当时的关系,加上你的警觉性,你们是不可能同住一处的。但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却是睡在你的床上。这意味着……你那天被人下了药。”

被殷染一语中的,津行止顿时失声。

殷染继续说:“你一直没有追究当天的事,是因为你觉得是以前的‘殷染’在搞鬼,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和你都是被人算计的。”

“我在演唱会时我住的房间里探查过,发现你我的房间之间有一道单向连接门。这意味着我可以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你的房间,却不能从你的房间走回去。我不认为一个想搞事的人,会不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我更倾向于,有人想通过这扇门将人送进去,却不想他从里面出来。”

“什么?!”

这种可能从津行止的耳朵传进大脑,顿时在他脑中炸裂开来,他咽了口唾沫。

的确,他一直以为自己被下迷药是“殷染”的杰作,“杰作”,在确认“殷染”的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后,这件事也便无疾而终。

直到上次那个蠢货断章取义地污蔑自己恶意伤人,说他背后有人指使,津行止才品出了些许不对味。

说起来,即便是排除“殷染”这个因素,最近他的确过的有些不安生。

如果最近发生的一切不顺都出自同一人的手笔,他之后的路恐怕只会更加艰难。

“既然我能想起零星的片段,或许就能想起所有的事。在‘殷染’曾经待过的地方走动,对找回属于‘他’的记忆一定有所裨益。到时候,我就可以帮你找出那个人。”

铺垫了一大段,津行止终于明白了殷染的意思。

窗外,虫鸣阵阵,带来的却只有无尽喧闹。

津行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殷染粲然一笑,眯着眼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那当然是因为要哄你开心了。”

那句话很假,假到津行止不用思索也知道那是一句诓骗。

可即便与此,他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他转身,避开殷染的视线,向门口走去。

43.“别闹,忙着呢。”

从来到这栋公寓开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在召唤着殷染,仿佛在暗示他这里藏着什么亟待他发现的秘密。

他知道津行止一定会来找他,索性编造了些说辞哄骗他和自己一起去找。这样的话,即便在公寓里遇到了其他人,也方便应对。

踏着月色,殷染压住心口的躁动,轻唤了津行止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夜色沉重地压下,将光影的爪牙伸向两人。

津行止缓步等了等殷染,和他并肩向前。

他的行为让殷染抓住了机会,殷染把手伸向他,十指相扣地锁住他的手。

津行止指尖微动,看了眼自己被牵着的手,又一声不响地将头转了回去。

见津行止没有反抗,殷染竟有点不习惯。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信息素和温度,殷染将目光移到津行止身上。

清冷的月色披在津行止身上,将他修长的身形清晰地勾勒出来。

殷染无暇深思,头就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们漫无方向地寻找着,却没有什么发现。

半小时后,津行止停下脚步:“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感觉吗?”

殷染松开和他相扣的手,接着将人推到墙边,在他唇上舔了一口,温声道:“现在有了。”

津行止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惊悸地左右张望,发现没有人后才不悦道:“能不能别再外面疯?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见津行止一副紧张的模样,殷染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脸:“以我的耳力,还听不到周围有没有人靠近……”

殷染满是自信的言语说到后半句,声音渐弱到几乎没了动静。

这让津行止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推开殷染,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洁净的玻璃窗外,一个人呆怔地看向两人,又尴尬地抬起手,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晚上好。”

殷染是可以听到有没有其他人靠近,可他却忽略了原本就在附近一动不动的人。

那人的声音隔着窗子传进来,像闷在塑料口袋里,让人听到就不由得一阵憋闷。

录制节目之前,津行止仔细看过所有嘉宾的名单,而这人,正是最近刚通过歌唱类选秀出道的新秀歌手陆流。

津行止用力攥了一下手指,快速给殷染递过去一个眼神。

两人从长廊的左右两侧门一并走出,直接“劫持”了陆流。

直到被两人塞进了津行止的房间,陆流都没回过神来。

看着津行止一脸审犯人的刻板严肃,刚入行没多久的陆流显然有些慌张。

但是他聪明地没有把那种慌张表现出来,看起来还算镇定。

苍白的灯光打在地上,将气氛渲染得更加僵硬。

良久的沉默后,还是津行止最先开了口。

“你都看见什么了?”

陆流抬了抬眼,又在目光相接时错开。

而那种表情告诉津行止,他什么都看见了。

津行止单手扶额,头疼地想解释一下,刚开口却直接泄了气。

毕竟,如果是看见他们手牵手也还能勉强应付,可亲都亲了,他总不能说是大晚上路滑,他们意外撞了在一起吧?

想到这,津行止又瞪了眼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殷染无奈地耸耸肩,一副没想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了船的神态。

又安静的这一会儿,陆流已经回过了神。

他对两人道:“你们倒也不必这么苦恼,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毕竟我可是吃了好几个月你们俩不和的瓜,这突然转变,不免有点被刺激到。”

津行止尴尬一笑,眼神闪烁。

“我其实可以保证当作今晚什么都没看见的。”

听到这话,津行止抬眼,眼底转过一抹希望的流光。

紧接着,陆流的话锋一转:“但我有一个要求。”

能提要求,总比什么都不提要好。

津行止倒吸一口气,问道:“说来听听。”

可真得到了和前辈平等谈判的机会,陆流却犹豫了。

想了好一阵,他才支吾道:“我一直很喜欢池驰的,你们能不能帮我……追他啊?”

“啊?”津行止不可置信地确认着,“就……这样?”

陆流点点头。

刚入圈子的新人,一般都会新奇的先追个星,他倒也是能理解。

津行止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想要什么?签名专辑,还是To签海报?我可以把你想要的都收罗给你,只要你不出去乱说。”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是‘追求’的追,不是‘追星’的追。”

津行止刚松下的那口气再次被提起来,他愣怔地眨眨眼,不解地看向陆流:“你在想什么?你们可都是Alpha。”

陆流指了指面前的两个人:“难道……你们不是?”

这一句话噎得津行止瞬间哑口无言,一口气直接怄在心口。

他频繁地用指尖点着桌面,声音里有点焦灼:“你喜欢他什么?”

“长得好看,话也不多,跳起舞来又很迷人,这种小狼狗谁不爱?”

听着陆流的描述,殷染刚觉得不对,想说点什么,就直接被津行止拦了下来。

事已至此,津行止也管不了卖不卖队友了。

不过是一个单方面的追求者,要是池驰打发不了,自己之后也有方法帮他打发掉。

想到这,津行止不再迟疑,满口答应道:“我可以帮你,但只是搭线,其他的一概不管。”

听完,陆流高兴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只要能和他说上话,剩下的我自己搞定。放心,我就当今晚从来没出来赏过月。”

听着陆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津行止的紧张感慢慢消退,向椅背上松散地一靠。

“你确定他说的人是池驰?”

“没错,”津行止松了松眉心,“是池驰。”

津行止放下手,继续说:“艺人大多要营销人设,一般是强化和放大自身的特色。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给池驰立了那样一个和本身性格完全沾不上边的人设。或许也只能用符合团体定位这一个理由来解释。他那性子,稍有不慎就可能崩人设,他一直很郁闷。”

折腾到半夜,两人不仅一无所获,还惹出了麻烦,也没什么精力继续了。

津行止看了眼窗外浓沉的夜色,转身对殷染道:“回去睡觉吧,不出意外,明早节目组会突袭叫醒嘉宾。你注意点,别被录到什么有损形象的视频。”

面对津行止的提醒,殷染轻笑,将明晃晃的挑逗加进言语里:“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津行止“嘶”了一声,殷染已然从两人阳台的连通处离开了他的房间。

呆怔地看了会儿殷染离开的方向,津行止回神,忙拉紧了窗帘。

重新铺床时,津行止看见了几根深褐色的发丝。

那是殷染的头发。

而这发丝的主人,曾被他按在这张床上亲吻。

津行止心底一乱,径直走进卫生间。

他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自己的脸,回想起这几天和殷染的相处,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

第二天一早,六人果然先后被节目组喊醒。

他们被聚集在楼下的时候,明显地自划出了两派。

一派是以津行止为首的经验党,无论是衣着发型还是颜值都在线;而另一派,则是以陆流为首的新手,完全不了解综艺的套路,完全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早上的第一项任务是抽签决定的,两两自由组合,共同完成任务。

有同组合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津行止自然的和殷染组在了一队。

津行止深谙后期剪辑的规则,为了增加殷染的有效镜头,防止后期把殷染的太多细节剪进去,他选择让殷染去抽签。

而他们抽到的任务,是负责所有人的午饭。

平心而论,这个任务还算正常。

但津行止还是将节目组想得太仁慈了。

当他带着殷染来到厨房,发现空空如也的冰箱后,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长叹一口气,接过节目组给的少得可怜的经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了烧烤用具。

这样看来,他们只要去采买些食材酱料,外加烧炭生火应该就能圆满完成任务了。

借助节目组提供的交通工具,津行止和殷染抵达了附近的菜场。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很微妙,上班族已经到了工作岗位上,早上买菜的人都散了,而中午要买菜的人还没来,这让偌大一个综合市场显得有些冷清。

或许是因为人少,菜市场里面没开空调,搭建的封闭空间在阳光的炙烤下越来越热。

几圈下来,津行止脱下外套,递给殷染,自己则负责挑拣新鲜蔬菜。

津行止弯腰的动作让殷染隐约看见他腰间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痕迹,于是下意识伸手去撩他的衣角。

冰凉的指尖接触到皮肤的刹那,津行止直接抓住殷染的手腕往后一甩:“别闹,忙着呢。”

津行止话还没说完,猛地一抬头。

前后几个摄像机闪烁着的红灯让他的大脑直接当机。

刚才挑东西挑得太投入,竟一时忘了,他们还在录制节目。

而他的反应,绝不是对一个队友该有的动作和回应。

或者说,那更像是——对恋人的。

44.“你安分点。”

津行止大概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先在节目中出问题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直起身子,尽量保持着镇定。

大脑的高速运转让他的额间沁出些许汗珠,停顿片刻之后,他转头对殷染羞愧一笑。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个弟弟,以前带他出去买菜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样缠着我,刚才一不小心把你当成他了。”

殷染听得出来,那是津行止在为刚才两人的亲密举止做解释,配合道:“没关系,说起来,也是我们能回家的时候太少了。”

许是没想到殷染接话接得这么快,津行止略感意外。。

就在津行止没接上话的间隙,殷染把外套递还:“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津行止还没来得及阻拦,殷染就已经走到了另一家摊位。

他担忧地跟上去,却发现殷染与人交流起来竟游刃有余。

尽管总会有人说出一些他不理解的词语,可他却总能精巧地用话术避开,就像是为交际而生。

看着殷染和摊主相谈甚欢,津行止正打算把经费递过去,顺便提醒他办点正事,就看见和殷染说话的摊主突然拽下一个口袋,免费送了他些东西。

接着,津行止就目睹了殷染没花一分钱就“骗”到了一大堆东西的骚操作。

他猜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殷染之前参加综艺得到的“活bug”称号肯定又要被翻出来了。

就这样,他们甚至没用完节目组那点少得可怜的经费,就买完了所有东西。

临走的时候,殷染在出口处发现了一家花店。

那家店很特别,牌匾上没有一个字,只是印了一簇鲜花。

落地的玻璃窗里没有展示的各类鲜花,看上去不像是卖花的,更像是给自己建的私人小花园。

殷染定睛看了一会儿,转头道:“等我一下。”

想起之前每一次殷染拿花送他时那种不正经的神情,津行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面对镜头,他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在心里乞求殷染能多正常一段时间。

几分钟后,殷染拿着一捧含露的花束走了出来,深情款款地送到他手里。

津行止的大脑像被卡住的机械,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突突狂跳的声音。

这种过载的心跳使得殷染传来的声音都被压低了许多:“我看我们客厅里空荡荡的,插几枝花能显得温馨些。”

津行止暗自松了一口气,闻着花束传来的淡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从那次他在医院对殷染说不建议随便送别人花开始,殷染就既没送过别人花,也没再收过谁的花。哪怕是粉丝递过来的,也都是转手就交给了小唐。

可这规矩,却唯独他是例外。这……算是一种特别吗?

津行止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克制地敛起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的动作似乎引起了殷染的注意。

殷染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津行止恍惚地摇了摇头,还没说话,手里拎的所有东西就直接被殷染拎了过去。

他愣怔地抬起头。

“昨天我不太舒服的时候你帮我搬了行李,今天换我了。”

言语间,殷染将两人的互帮互助说得很得体,叫人既不觉得亲近,又不觉得疏离。

可这样的殷染,却让津行止觉得正常得有些陌生。

津行止载着殷染回去的间隙,殷染仔细清点了一下他们带回去的东西。

回到公寓时,距离午饭开始的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份活:生火、洗菜和下厨。

津行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发现似乎哪个也不适合殷染。

殷染不怕冷,也不爱吃人类的食物,必然对这三样都不熟悉。

为了避免殷染在镜头前显得太过生疏,津行止将难度最低的洗菜交给了他。

但在生活技能方面,津行止还是高估了殷染。

看着把蔬菜整个淹进水里滚来滚去的殷染,津行止的额角不由得生出些许黑线。

他放下手中的活,向殷染靠了过去。

他把生菜从水里捞了出来,掰下几片,示范地在水里仔细清洗起来。

看着殷染像模像样地学起来,津行止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其他蔬菜。

他将每一种都示范一遍,让殷染一次性看个明白。

狭小的塑料盆里,两人的手在水底数度碰触,也使得两人微量的信息素混合交融在水中。

一阵酥痒从津行止心口传出,让他突然有抓住殷染那双手的冲动。

“我什么都不会,是不是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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