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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番外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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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那个是弘时家的,这个时候尖叫着躲在了炕角,以为是跟他在做游戏呢,把靠枕挡在跟前,小脸上全是笑容。

他爹告了一声罪,跳到炕上去,他兴奋的尖叫。最后还是被他爹夹在胳膊下面弄了下来。

老太太把脸板起来了,几个大人让孩子们跪好,弘昼嬉皮笑脸的过来坐到田蜜旁边,搂着田蜜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老太太今天怎么一早起来就不高兴啊?您这是不乐意看见孙儿啊。”

田蜜不是不乐意看见这几个大的,而是不乐意看见这几个小的。都是两三岁三四岁狗屁不通的年纪。跟他们说规矩他们也不懂,要是吓唬他们……这也不该是田蜜干的事儿啊,这就应该是当爹妈做的事儿。可是这些做爹妈的对这几个孩子都特别溺爱,特别是弘昀,这会儿眼巴巴的盯着他儿子,恨不得替他儿子跪在那儿请罪。

明知道弘昼的是在活跃气氛,田蜜还是忍不住伸指头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罢了罢了,都吃东西了没有啊?一块来吃点。”

吃东西的时候弘历的那张嘴停不下来,他也个有个儿子,如今还被人抱着不会走路呢。弘晖和弘昀的儿子都是嫡出,弘时成家有四五年了,他媳妇儿一直没怀孕,生他儿子的是一侧福晋。就这个弘历,田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到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是个好看的孩子。没想到这孩子还有个花花肠子,他很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他就是喜欢长得漂亮的妞。

关于这个康熙还特意和田蜜说过几回,他说别管是老阿哥一辈儿还是这些小阿哥一辈儿,书房里面伺候的大部分都是太监。要真有侍女或者宫女,也就是在书房里面端茶倒水的。

当初老十五为了和某个宫女暗通曲款,把这个宫女安排在了书房,但人家也就是红袖添香,了不起拉拉小手互相眉目传情。

到了这小一辈儿弘历这里,用康熙那阴阳怪气的说法:比他叔叔出息多了,居然把侍妾安排在了书房,这到底是读书呢?还是不读书?

因为是孙子有他亲爹管教,康熙就是唠叨了几句。但是要让田蜜说,田蜜觉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根儿还在康熙的身上,这家伙当年往乾清宫塞了很多宫女,他的御书房里面,那几个大宫女只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给他管理书画的,另外三个都跟他有染。

要不然当初被平贵人特别忌讳的黄氏是怎么来的?

田蜜的思维发散的特别远,但是弘历还在说话。

“过几天孙儿把小家伙抱过来让您瞧瞧,到时候你您要给个大红包当见面礼。”弘历的口气就像是在说笑一样,田蜜点了点头,“给,都是大金链子大金锁,上面刻了你们家孩子的名字,生下来没多久都让人做了,在佛前供着,来了正好领走。”

弘历笑嘻嘻的,脸上丝毫没失望,一顿饭吃完,大家看出来田蜜心情不好,都识趣的告退。

这天过去没多久,这几个兄弟差不多隔了一个月没来。

田蜜还纳闷孩子们怎么不来了,自己也不是个严厉老太太,难不成上回嫌弃他们家的小崽子,这些当爹的就不乐意来了?康熙就说老四出手收拾他们呢,都噤若寒蝉,自然不敢乱跑到处撞木钟。

这里面除了弘晖,从弘昀开始到弘昼,都被打击了。弘昀手中有几个人在朝堂上,弘时和弘昼没有安插人,但是弘昼的母族有不少人当官。

受打击最大的是弘历,他安插了很多人,这一次有九成人被连根拔起。可以说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这让他心里想不明白,凭什么啊!大家都是嫡出,凭什么因为人家比自己早出生,自己就必须老实着。

这种事儿难道不是有德者居之吗?

弘历不服。

他不服自然要去找他爹娘问个明白。

在乌拉那拉氏看来这就是个冤家,你说你就你那小身板,你怎么跟你哥哥争?

弘历愤怒了,他额娘的话并不能让他打消想法,反而觉得他爹娘太偏心他哥哥了,他也就是一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装好孩子装了这么多年,内心里还是一个很叛逆的人。和乌拉那拉氏两个人没有谈拢,愤怒之下出了宫,在宫门口一抹脸,把泪水抹干净,非要跟他大哥硬碰硬不行。

他这种硬碰硬还真的是要硬碰硬,不讲究一点儿策略直接冲到王府,冲进门之后才觉得有些后悔做事太冲动了。

他大哥那个人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弘历看来这就是一个笑面虎,别看天天脸上端着很正派的笑,内心里不知道怎么算计人的。

但是人都已经来了,这个时候要是扭头就走就失了气势,他昂首挺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直冲书房。

这书房当年他来过,当初他皇阿玛还没搬到宫里面的时候,给他皇阿玛用的。说是书房其实是一个院子,就在正院的旁边。三间明亮的大瓦房做平时读书办公的地方,两边厢房里面存的全部是书籍和来往的信函。院子门口放了几口大缸,里面养了荷花和锦鲤。

冲到三间大瓦房之后,这里面的色彩布置得很单调,一水的黑色家具白墙,在屋子的边边角角放了几只红釉花瓶,里面插了时令花卉。

这屋子里面的色调简单,除了那几个花瓶,剩下还算装饰品的也就是门口摆着的那一尊博山炉,一尊大号的博山香炉里面燃烧着熏香,香烟袅袅,从做成大山造型的炉子里面升腾而起,就仿佛是山中云雾漂浮荡漾。

看这个书房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大哥这个人比他们阿玛更无趣,当年这个书房被他们阿玛使用的时候,廊下还挂了几只鸟,家里面养的狗还能来回跑动。

如今这里一个活物都没有,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丈宽的大书案后面,弘晖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马甲,手中提着一管狼毫,看到闯进来的弘历也就是抬头瞄了一眼,接着低头写字。

旁边的太监跪下请罪,弘晖挥了挥左手让人退下,顺便吩咐了一句,“记得给他端杯茶”。

又说弘历,“坐吧。”

弘历左右瞧了瞧,这个屋子里面就有一个座儿,就在弘晖屁股下面呢,自己怎么坐,坐哪儿去?

他觉得弘晖在戏弄他,火气上来了,“这就是你们家待客之道,让人坐,难道就是坐地上吗?”

弘晖听完之后抬头看了看,心想你小子还嫩着呢,不给你一个座儿你就能跳脚,城府如此浅薄还敢出来闯荡。

想到这里他抬了一下下巴,“你又不是没来过,还要让我三催四请吗?你背后那边不是有个炕吗?”

弘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气的鼻子差点歪了,扭头气呼呼的坐在了炕上。

炕上摆了一个黑漆炕桌,上面是一个棋盘,棋盘上面黑子和白子交错纵横。炕桌旁边再靠里一点儿,摆了一个圆形黑漆螺钿托盘,螺钿图案是一尾大鱼跃出水面,大鱼做的活灵活现,周身还有不少水花。阳光一照这个托盘儿显得华丽至极。这是一种低调的华丽,亮面的黑漆,精美的螺钿,视觉冲击特别强烈。

弘历本来就喜欢美好的事物,忍不住把这个托盘拿起来仔细的瞧了瞧。

弘晖已经走过来了,看他对着一个托盘左看右看,心想这就是个小孩子,还没长大呢,心性不稳。都已经做父亲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被人奉承着,总觉得本事特别大,已经能顶天立地了。实际上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看他如今这个样子似乎也长不大了。

“这是额娘赏的,你喜欢那些颜色亮眼的,额娘就赏给了你一件嵌彩宝的,价值还在这件之上。”

听说是额娘赏的,弘历下意识的觉得额娘偏心。一听说额娘赏给自己一件彩宝的,他终于想起来了,当时那个托盘拿到手里之后,他确实是爱不释手,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换其他的了,因为是额娘给自己的,没有赏给其他人,就好好收起来束之高阁了。

他心里面儿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气愤,但是嘴还是很硬,“额娘就是偏心你,这件工艺繁复,品质上乘。给我的那一件俗不可耐。”

这两件东西一个给贵人用,一个给爆发户用。难不成在额娘眼里自己就是个暴发户?

“你别把事儿怪在额娘身上,是你自己喜欢这样的,额娘惦记着你的喜好,自然会给你喜欢的东西。你平时不是非华服不穿非美食不吃吗?如此一件黑漆漆的东西,你看得上眼吗?”

“如果当时让我看了这件东西,我自然会选这个不选那个俗不可耐的。”

弘晖摇了摇头,“你就是看着别人碗里的饭比自己碗里饭香。现在你把这个拿走,看你能用多长时间。额娘给了我,我能一直用下去,直到把东西用坏了,但是额娘不管给你什么,你总是欢喜一阵子,随后抛到一边。永远没个满足,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好东西,只要华丽你都喜欢。你说说你这样的一个人,阿玛怎么放心把家业传给你?”

分明就是在贬低自己,弘历把托盘往旁边一扔,气的在炕上半跪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哥哥。

“你不要在这里说什么大道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要紧的是你比我出生的早,阿玛和额娘盼来的嫡长子。”在弘历的心目当中一直觉得弘晖是他阿玛和额娘期盼得来的孩子,对于额娘来说,生一个儿子有利于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额娘很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儿子。而阿玛连着得到了两个女儿,心中也惦记着儿子,大哥出生在他们两个的迫切渴望之中,自然是对大哥千好万好。

也因为这个大哥从小在宫里住,阿玛和额娘一直惦记着他,远香近臭,不经常在家的儿子每次回来都让他们夫妻两个高兴,又在极为关键的时刻给王府挣脸面,让阿玛脸上有光,所以不管才华高低,在阿玛心目当中他的大儿子才是能撑起家的人。

弘历觉得只有自己和大哥调换一下位置,只要自己出生在那个时候,只要自己在关键的时刻出征西北,自己今天的成就比大哥还要高。

所以他对着大哥嚷嚷:“你也就是嫡长子的身份让你占便宜了,把这个身份扔到一边,你还能做什么,你还会什么?你连弘时都不如!”

在弘晖看来,弘历才是那个连弘时都比不上家伙。

“看来你对我的怨气挺大的呀?是不是觉得阿玛和额娘偏心?我告诉你,就算给你机会了,你也斗不赢我。”

弘晖思前想后,决定给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一个机会。

“你不就是觉得阿玛在偏心我才打压你吗?我正好有个机会,你我不借助外人,单凭你我之间的本事,咱们好好的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技高一筹。咱们一局定胜负,若是我赢了,咱们去阿玛跟前好好的说道说道,往后你也是堂堂正正一爷们儿,咱们朝堂上不杀一个你死我活不算完。你要是输了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闭门读书,从此以后再也不许你掺和朝廷里面的事儿,做一个太平贤王或者是风流名士都随你,要是敢不老实我一巴掌拍残废你。弘历你敢不敢?”

弘历自信之极已经到了自负的地步,“有什么不敢的?什么事儿怎么比,你现在说说,咱们两个定一个章程。放心,有你求饶的时候。我再加个条件,要是你输了,从这个宅子里滚出去,谁赢了谁才配住阿玛留下来的院子。”

“既然你加条件了,我也加一条才算公平。你从额娘那里得来的东西输了全部给额娘送回去。东西留在额娘那里或许还有用,留在你那里只能吃灰。”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事就这么办了。”

“来,击掌立誓。”

……

过了两个月,乌拉那拉氏正在翻看炕上放着的几匹布料,指着一匹黑底洒金的说:“这个给弘晖送去,让他福晋瞧着给做一身合适的衣服。”又指着一起大红混着金线编织的布料:“这个给弘历送去,他就喜欢这样的。”

这俩儿子的喜好还真是南辕北辙,弘晖多多少少能从他阿玛身上得到点儿承袭,父子俩都喜欢那些庄重典雅或者小清新的风格。只有弘历喜欢大红大绿大黄大紫……越是金灿灿越是能得到他的喜欢。

要说皇上这个当爹的看不上弘历也是说了过去的,皇上和弘晖对待衣食住行向来是够了就行了,吃饭的时候吃饱就可以,不必摆排场,摆排场是给外人瞧的。弘历不是,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一定要符合他的身份才行,摆一桌子菜也就吃那么几口,但是不摆不行。

对这个儿子乌拉纳拉氏也有些发愁,刚坐下来喘一口气,就听见外边说弘历家里来人了。

乌拉那拉氏伸着脖子向外看,看见儿媳妇急急匆匆的进来。

“皇额娘,我们爷让我送点东西进来。说是和大爷打赌输了,要把你以前赏赐给他的东西再重新送回来。”

乌拉纳拉氏想着最近一段时间这兄弟俩也没斗嘴也没吵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赌。看到宫人们排着队抬东西,而半屋子都被占她立即让人停下。

“给你们的你们就留着,弘晖那边我去说,想来是他们兄弟俩开了个玩笑,你回去跟弘历说别当真”。

弘历的福晋有些为难,“按道理来说我们爷应该亲自进宫给您说说这件事,但是他不愿意出门,说以后就在家里面呆着了,哪儿也不去……过两天儿媳再拉着他进宫给您赔罪。”

乌拉那拉氏挥了挥手,表示对这件事不在意,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赔罪不赔罪了。

晚上雍正过来对着这半屋子东西发了一会儿呆,乌拉那拉氏给他端了一杯茶,“这是弘历媳妇儿送来的,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好好的把东西送回来干嘛,这也就是其中一小部分,实在是我这里一时半会儿放不下,我又让儿媳妇儿把东西给拉走了。”

雍正喝了一杯茶,他又让人等在半路把拉走的东西拉了回来,既然打赌了,愿赌就要服输。弘历这个小东西,肚子里面没有几两墨水,敢跟他那个一肚子黑水的哥哥较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样也好,弘晖一枝独秀,其他兄弟几个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安安稳稳的,还能父慈子孝下去。自己就可以从容淡定地把江山交到他手里。

他把茶喝完放到桌子上,“皇后啊,这件事儿结束了,朕的一块儿心头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大事已定,一时感慨万千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堆东西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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