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若说能, 王黍仁和杜褚是断断不会信的。
都污成这样,怎么可能?
只会当作是想毁灭证据。
最起码现在还能看出来点什么。
可施乡君……,不说曾经救过自家女儿王弗栗, 就说她频频带给人惊喜,一语道破何枫芷案关键,又一破土匪二破刺客, 实在是个奇女子。
她说可以,或许可以吧。
“让我试试。”施知鸢扬起灿烂的笑脸。
杜褚看王黍仁, 王黍仁看她,犹豫两瞬, 点点头,“有劳乡君。”
“等我十日。”施知鸢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 解释道,“给浸在……里十日才行。”
这东西不太好说出口, 施知鸢还是略过了。
带走重要信件这么久,有违章程, 王黍仁有些为难。杜褚劝道,“现在这张纸对我们来说,和废纸无异。不可能的希望罢了。还不如交给施乡君, 活马当死马医。”
王黍仁看施知鸢,“一定要再带回来。”
“纸上的黑字给没了……。”
“那我们临摹一份吧。”王黍仁还是觉得保险起见, 现在不知道大理寺的细作到底是谁,也不敢拿到别处临摹,他亲自上手临摹了一份, 才把原件给施知鸢。
施知鸢笑,“等我。在这之前,麻烦当作它还在这里。”
“好。”王黍仁和杜褚纷纷点头。
回府, 施知鸢趁夜黑人静,把装着奇巧材料的包袱又从地里挖出来,抱着偷摸回房,打着商安歌送的夜明珠的光,从包袱里取出来硼砂和漆灰,再准备好提前买好的鲫鱼。
清儿守在门口,贴在门上听动静,谨防施太师来个突然袭击。
施知鸢抿抿嘴,深呼一口气,拿把小刀在鱼背上开个口,鱼血流她半手,自从有人死在她刀下后,施知鸢就有些怕血。
强忍着心中排斥,她把硼砂塞进鱼肚里,再把整条鱼装进一只刮去青皮的竹筒里,用漆灰把它封固。
“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施知鸢披上披风。
清儿看看要蒙蒙亮的天,“这时候出去撞见人怎么办……?”
施知鸢抿抿嘴,“我会小心的。”
清儿害怕地看她,可施知鸢主意已定,“你……要去哪?”
“粪池。”
“??!!”清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施知鸢给竹筒吊了根长长的绳,然后才把竹筒拿木棍杵到粪坑里,恶心得施知鸢转头就吐了。
说实在话,施知鸢也想不通前人怎么就能在各种粪便里发现这么多妙用。
要不是古籍有记载,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把日后能拎出来的线头藏好,施知鸢就溜回去了。
施太师下午听到管事跟他汇报这事,惊愕地问了好几遍,“她到粪池里捅咕什么那么久?”
管事也想不通,困惑不解地摇摇头。
“她,不会是精神有问题了吧?”施太师怀疑道。他现在深刻地觉得女儿做那些歪门邪道,走火入魔,要被反噬了。
施太师越想越想不明白,费解地看管事,“小娘子们像她这个年纪,不都是沉迷情情爱爱吗?她在做什么?!”
“呃,小娘子不是一般人。”管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