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禺吓得浑身战栗, 冰凉的利刃更是让他感觉到自己小命的脆弱,天爷啊,舍身取义的事, 自己真做不到。
施知鸢阴着脸,“我们马上就要返京,到时候押着你回去, 审你的就不止王爷了。回京后,你背后那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你心知肚明。”
“……。”
魏禺惊愕的看她,这么快就回汴梁了?!
那病这么快就被救好了?!
怎么可能!
施知鸢看着他, “是被他杀,还是坦白从宽, 你选一下。”
魏禺眼珠一转,哭嚎道, “郡主!下官真的只是怕瘟疫之事传到上面,官位不保。您说什么下毒, 什么其他事真的是冤枉啊!”
“还嘴硬!”阿诺的刀逼近他的脖子,“啊!”他疼得一声嚎,血从刀刃下流出来。
魏禺急了, “你怎么敢真杀我?!我现在还是朝廷命官!”
阿诺笑,“王爷的兵, 什么疯事都做的出。”
魏禺想哭。
“说不说?!”阿诺把刀更逼近他。
疼得他怕极了,他哭道,“说说!”
刀离开他肉里, 阿诺翻了个白眼。
施知鸢道,“怎么回事?”
魏禺委屈道,“我真的没下毒,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只不过是大面积挖煤卖煤罢了。”
“???”
施知鸢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魏禺丧丧道,“硒城,以石头闻名,不光有做皂矾的石头,还有煤矿。”
着急地抬头,他也愁道,“我也不知道这样会爆发瘟疫。”
施知鸢蹙眉,看他的鄙夷更重,他所说的大面积恐怕不止字面那么简单。
怕是挖空山、地的程度。
眉头更蹙,施知鸢道,“可是你府里不过一箱金子、两箱银子,那么多煤,不可能只卖这点银钱。”
“……。”
魏禺眼神又开始躲。
“你是替别人挖的。”
施知鸢一下子想通。
有人着急用大笔钱。
施知鸢上前一步,“是谁?”
“哎呦,郡主,您何必问这么细!”魏禺苦着脸,“那必定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
施知鸢盯着他的眼眸,像是把他看穿一般,能让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埋炸·药与人同归于尽,连父亲施太师都动不了的人……
“是宫里的人?”
魏禺闭上眼,算是默认了。
宫里?是哪位殿下,还是哪位娘娘,甚至……是官家?施知鸢不由得气息都沉重了,“是哪位?”
魏禺没想到都言至此,她竟然还敢往下问。
看了看旁边把刀架自己脖子上的阿诺,魏禺愁得叹口气,“你问我也没用。我就知道是宫里的人,有宦官来传令,等煤挖出来卖完了,再派人来取走。我只见过宦官。”
“抓人进地牢,不给救治,也是他的主意?”
说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件了,魏禺认命的点头,“挖煤的事,不能被人知道。治病会暴露的……”
现在不就暴露了。
“人嘛,城在,总会有人的。不是这波,还有下一波,不值钱的。”魏禺不觉得这个命令有什么问题。
冷血自私,丧心病狂,施知鸢气得一甩袖,转身就往外走,一瞬都不想再与他多待。
魏禺在后面喊,“给我叫个郎中包扎一下啊!还有,郡主,你要保我活着啊!郡主!我可实话实说了!!”
施知鸢大步快走,一个反应都没留给他。
呸,怎么会有那么脏的心!
再看这山清水秀的画面,施知鸢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上面的人争权夺势,为什么要自然给他们兜底,要无辜百姓受苦受难?!
好气。
超级气。
施知鸢憋着气,快步走到不久前刚跟商安歌一起种过的田里,蹲下来,仔细看看那些苗,果然大部分根都烧死了,还有大面积的苗叶上都是白霜。
之前没留意,现在细细观察身边,施知鸢才发现这的蚂蚁都成群结队在地上爬,几乎都不进蚁穴了。
还有鸟,难怪会飞的这么低,虫子都被逼出来,不用下雨前就可以吃到虫子。
现在想来,那条走了许久才找到有鱼的河也是在城的另一边。
想必还有鱼,也是因为没有被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