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玻璃是黑『色』, 车内光线昏暗，开车的司机静默不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现在已临近午夜, 外面的行人却不少, 夜生活刚刚开始。
姜葡萄收起手机，趴在车窗边往外看，车内时间没有人说话。
夏夜的凉风不断从打开的车窗吹来, 吹『乱』姜葡萄头微卷的头发，也让他眯起眼睛。
马路边的绿化做得很好, 树荫茂盛，姜葡萄看着，忍不住去揪封煜的袖子。
般他这么做, 都是有需求。
封煜看过去, 就见姜葡萄靠过来, 仗着自己喝过酒，将脸颊靠在封煜的肩膀上。
“封煜，我们下去散散步，好不好？”
封煜看眼外面，这里距离墅已经不太远, 走回去也可以。
他示意司机停车，和姜葡萄起在路边下车。
姜葡萄之前在ktv直是被封煜抱着的, 后来离开也是被封煜抱走的, 这会儿突然自己下车, 膝盖软, 差跌坐在地上。
封煜已经走过来，下意识伸手拽他下。
姜葡萄顺势撞在封煜身上，封煜不用看就知道姜葡萄的手已经揪住他的衣角。
车子慢慢开走, 姜葡萄和封煜走在路边，在夏夜的路灯下，慢悠悠地往回走。
像他们这样在路边散步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或是家人或是情侣，都神情悠闲。
姜葡萄脸颊上带着酒后的薄红，此时被凉风吹着，热度渐渐降下去，他脑袋也清醒不少。
脑袋清醒，却更不想和封煜拉开距离。
封煜个头比姜葡萄高很多，个人靠在起，姜葡萄突然松开封煜的衣角。
他低着头，也不看路，视线全在封煜垂在边的手上。
那只手修好看，比姜葡萄的手大圈。
他揪够衣角，现在想跟封煜牵手。
封煜垂眸看姜葡萄，见姜葡萄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也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配合着他。
姜葡萄没发现，眼睛直看着封煜的手，要不是道路平整、没有垃圾，他这样不看路的行为，势必要摔倒。
他视线太过直，不需要细思，封煜就知道姜葡萄想要做什么。
就在封煜以为姜葡萄没胆子的时候，姜葡萄终动。
他伸手，把揪住封煜的袖子。
封煜：“……”
是没胆子。
封煜停下来。
姜葡萄跟着封煜起停下来，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啦？”姜葡萄问。
封煜低头，把姜葡萄揪着自己袖子的手指根根掰开，掰根姜葡萄就要撇撇嘴，显然委屈坏。
好在封煜掰开姜葡萄的手指后，突然反手，紧紧扣住姜葡萄的手。
姜葡萄立刻低头，看向个人牵在起的手。
封煜……主动跟他牵手？
封煜牵着姜葡萄，继续往前走，顺便说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喝太多，心摔倒。”
“哦。”姜葡萄应着，嘴角翘起来。
正在这时，对情侣嬉笑着跑到前面，个子矮的女生站在旁的路边石上，垫高自己的高度，抬手霸气地揽住男生的肩膀，个人打打闹闹的很快跑远。
姜葡萄见，低头看看旁边的路边石。
随后他也站上去，站上去，身高瞬间高不少，虽然是比封煜矮，他心里却觉得开心。
封煜任由他闹，安安静静地牵着他往回走。
姜葡萄便在路边石上跳上跳下，开心得像个孩子。
封煜由着他闹腾，直到个人走到座短桥，封煜突然松手，迅速掐住姜葡萄的腰，双手用力将他举起来，放在桥边的栏杆上。
姜葡萄声惊呼，立刻搂紧封煜的脖颈。
桥上的温度更低，姜葡萄坐在栏杆上，身后没有支撑，桥下黑洞洞的，掉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江水。
封煜揽着姜葡萄的后腰，看向黑洞洞的桥下。
桥下的风不断往上鼓动，钻姜葡萄的衣服里，他冷得挺直脊背，更紧的贴在封煜身上。
“好凉……”
被冷风这么吹，仅剩的丁醉意也消失。
姜葡萄双黑眸干净清澈，静静地看着封煜。
封煜缓缓松开揽着姜葡萄后腰的只手，只剩另只手支撑着他。
此时姜葡萄全身上下的支撑只有抱着封煜的手臂和身后封煜的只手，如果不心，很容易从栏杆上跌下去。
“怕吗？”
封煜看着姜葡萄，绿眸姜葡萄的黑眸极近，像是要看他的内心。
姜葡萄眉眼弯弯，有心情笑。
他摇摇头，用冰凉的鼻尖似有若无的蹭封煜的脸颊。
“不怕。”
“怕死吗？”封煜又问。
前后个问题看似差不多，其实完全不样。
他在问姜葡萄怕不怕他，怕不怕死。
似乎从姜葡萄任、蛮横地闯入他的生活后，封煜总是会问姜葡萄这个问题。
怕吗？
面对封煜，姜葡萄自然是不怕的。
至死亡……
姜葡萄头：
“我怕死。”
“死之后什么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没有你。”
封煜的目光慢慢在他脸上逡巡，像是在估量姜葡萄这句话的可信度。
“如果我松手呢？”封煜说。
姜葡萄看着封煜的绿眸，笑容挂在脸上。
“我信你。”
“是吗。”封煜慢慢收回手。
“我都不信任我自己。”
话落，他只手都离开姜葡萄，支撑在边的栏杆上。
此时姜葡萄唯的支撑就是他自己揽着封煜脖颈的手臂，如果他松手，定会从这里掉冰凉的江水里。
“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相信你。”
姜葡萄突然这么说，他冲着封煜轻笑，双眸里带着得意。
下刻，姜葡萄猛地松开双手，任由自己向后倒去。
桥下的风吹上来，吹『乱』个人的发。
封煜绿眸骤缩，猛地伸手抓紧姜葡萄的衣襟，用力将他从栏杆上拽下来。
姜葡萄落在地上，靠在封煜怀里，察觉到封煜搂着他的双手肌肉紧绷，带着些微颤抖。
“你看，你不会让我死。”姜葡萄从封煜怀里钻出来，笑着看他。
封煜脸『色』冷厉，绿眸渐深，上上下下打量着姜葡萄，确认他没事后，压低声音道：
“姜葡萄！”
这次封煜真的生气。
姜葡萄意识到这，心想不好，可能玩过头。
他往旁边迈步，抬腿就想跑，被封煜攥紧手腕猛地拽回来，推到栏杆上。
姜葡萄后背撞到栏杆，涌起片细密的疼。
不等他喊疼，封煜又把他翻过去，让他趴在栏杆上。
封煜双手死死按着姜葡萄的肩膀，不让他转过来，也不让他看自己。
此时封煜脸上满是阴翳，眸光在姜葡萄的脖颈处游移。
“姜葡萄，你想死吗？”封煜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裹挟着凉气，喷洒在姜葡萄的后颈上。
姜葡萄知道封煜真的生气，也不敢皮，老老实实的趴在栏杆上，认错的态度特诚恳。
“封煜，我错！”
姜葡萄有疯。
封煜眯着眼打量姜葡萄皙、纤细的脖颈，指尖蹭上去。
他知道姜葡萄的酒早就醒，也知道就算没有酒精作祟，在ktv的时候，姜葡萄照旧会拿起酒瓶和烟灰缸。
姜葡萄缩缩脖子，又怕封煜不消气，主动侧下头，『露』出颈侧的皮肤让封煜碰触。
封煜的指尖在他的后颈和动脉处游走，像是在思考从哪个方向掐死他比较好。
姜葡萄被压在桥上吹阵冷风，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