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黄觉抽搐的动作终于停止,的头颅诡异地低着,只一声野兽怪叫, 缓缓地抬头来,抬眼看向眼前人。
下一秒, 黄觉的声音尖利来:“小丫头, 你的命格很特别啊。”
黄觉的神态骤然变化, 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魁梧的身躯里却是尖细声音,高深莫测地打量楚千黎。
其人敬:“仙家开金口了!”
年轻士到此, 眼神微寒, 抿唇:“仙不附体。”
“哦, 觉得自己命格很特别。”楚千黎面出马的黄觉丝毫不惧,坦然, “没想到出马后真能看事,明明刚刚的外应不强。”
楚千黎饶有兴致地观察黄觉,出马前的水平应该不及梅茹璟,没想到出马后看事能力翻倍增长。
黄仙似笑非笑:“你不怕吗?”
楚千黎:“怕什么, 你会的基本会, 你要会些不会的,那才敬你真有本事。”
楚千黎就不信出马仙能解决短寿的问题。
黄仙神情一怔, 不料方会说此,质疑:“但你不会看病吧?”
“没执业医师证, 当然没办法看病,怎么您有证吗?”
“……没。”
楚千黎果断:“那在这个时代都不会看病!”
“……”
其人没想到楚千黎胆大包天,惊:“你怎么能这么跟仙家说!?”
楚千黎居然敢调侃出马仙,顿时让旁人难以置信。
楚千黎无辜地眨眨眼:“正经仙家都讲文明、懂礼貌, 不会为这点小事生的。”
出马仙主要从事看病、问事、风水等工作,样有一套因果规矩,跟普通术数者差不多。如果制造恶业,会遭受惩戒,不可能随意害人。
楚千黎现在肆无忌惮,就是『摸』透机制。一身正,神鬼不惧,都要讲因果,那就没差别。不求方,便没关系。
当然,被附体的弟子不受此条保护,一般人想要出马都受尽折磨,甚至患上抑郁症、精神分裂等疾病,这才逐渐拥有看事的能力。灵通的背后或许是失去一切,致使出马仙在业内风评极差。
“罢了,这种命格,确没怕的……”黄仙看出楚千黎命不久矣,方完全光脚不怕穿鞋的,甚至比不少饱受磨难的弟子精神力还强。
黄仙一瞥后方记录的谈暮星,眼睛一眯,透出精光来,低声:“且还跟着一个本不该来这的。”
谈暮星正在低头做样子,没发现黄仙视线,还在忧虑熊孩子表演如何收场。
相比楚千黎,黄仙更忌惮谈暮星。正身直行,众邪自息,方不信玄学还有因果,在某种意义上专克研习此的人,谁冲撞谁还不好说呢。
楚千黎发觉黄仙走神,期盼:“这位仙家,正在考试,你还有什么才艺表演吗?跳火圈?独轮车?”
“你仙家说放尊重一点!”
黄仙嘲:“小丫头,该说不说,刚才光顾着你命格,你其……”不是考官吧?
楚千黎见好就收,立刻打断黄仙,顺水推舟:“行吧,看懂命格算过关,恭喜仙家通过初试!”
“什么仙家?不过就是精怪,『操』纵人意识,出马弟子不得善终,后都家破人亡、下场凄惨!”年轻士厉声,“你是哪个堂口的?”
年轻士背后都是乾门弟子,此时严肃地紧盯黄仙,甚至掏出各类法器。
黄仙嗤笑一声:“怎么?区区一群小,还想封马脚不成?”
两方人马突然峙,看上去剑拔弩张!
谈暮星面『露』疑『惑』:“堂口是什么?”
楚千黎耐心:“如果用现代术语解释,出马仙搞工作要开公司,堂口就是公司,会有规章制度。”
谈暮星:“那为什么矛盾了?”
楚千黎继续举例:“嗯……因为士比较像警察吧,出马仙类似黑帮或小混混,以双方时不时就打架,没准还要砸堂口什么的。有些出马仙觉得自己行善积德,但分士不认可这种说法,认为是『逼』人出马。”
“当然,出马仙样会觉得有些士水平不行,没资格自己说三四。”
谈暮星心情微妙:“……总觉得仙界有种凡间的味?”
感觉黑白掐架、建公司办事,处处透『露』出人间的社会规则,怎么成仙的人还是照这套规矩来?
“是呢,还有等级森严的仙籍,以还是社会主义好!”
“……”
“不知因果,还想赶走?”黄仙讥讽,“乾门确威风,但你不够格,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黄仙顾忌谈暮星在场,不好跟士冲突。
楚千黎赶忙劝:“哎呀,仙家别客,可以计较的!”
黄仙面煽风点火的楚千黎,又瞧见后面懵懂的谈暮星,严重怀疑在钓鱼执法:“……”
士的不尊重放在脸上,楚千黎的不尊重藏在心里,加上黄觉此时有伤,黄仙深感不宜久留。
黄仙拂袖去:“走了,浪费时间。”
士怒:“邪祟休跑!”
然,黑衣大汉再次抽搐耸动来,片刻后又恢复鲁莽神态,连声音都粗狂回来:“仙家走了。”
士面『露』不悦。
请神容易送神难,黄觉还不知苦处,跟出马仙一条心,自然更不好降服。
楚千黎见状,不满地啧一声:“这出马仙真是的,怎么没打来呢?”
如果两边可以掐一顿,又能测出士水平。
谈暮星弱弱:“如果你没学占星和马哲,有时候的想法真很危险。”
由于有过往学,楚千黎在大方向上还是引人向善,社会的危害程度没那么强,仅仅是喜欢挑事已。
黄觉双臂环胸,问:“怎么样?通过了吗?”
楚千黎摆手:“过了过了,有请下一位!”
黄觉随手提软沙发上的包,已经得到指示,知此地不能多待,吊儿郎当:“行,那先撤了……”
“黄哥不吃饭啦?”
“不吃了,回见。”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喝:“等一下!还不能走!”
黄觉冷笑地回头:“怎么回事?不会真有想不开的臭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