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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秋色揽星河 看我的裸/体,你是在做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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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随愣了一下, 沈烬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掀开头上罩着的那件外套,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 力道有些大,像是强迫她往某个地方走去一样。

她根本看不清路, 只能依照着沈烬的推力,往一个并不知道的方向走了十几步。

秋随能感觉到,沈烬似乎把她推离了几名醉汉和曲晖所在的范围。

蓝色的外套阻断了秋随的视线,却并没有影响她的听力。

即使被沈烬推的走远了一些,但在隔绝酒吧喧闹, 街道安静基本无人的环境中, 秋随还是耳尖地听见了一句粗噶的俄语声。

“兄弟,来俄罗斯不得喝点好酒?把那个腰挺细胸挺大的姑娘叫来, 一起去酒吧喝一杯,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们。”

话音落下,秋随听见逐渐朝她靠近的沉重脚步声——

不是沈烬, 应该是其中一个醉汉, 想要靠近伸手抓她。

秋随心脏一紧, 回过神来, 刚想伸手去拽阻隔住视线的蓝色外套,还没来得及动作, 就听见沈烬咬着牙吐出的一个词——

FU.CK

紧接着,是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时不时夹杂着几句俄罗斯脏话,和痛苦的哼声。

秋随眨了下眼,颤抖着拉下那件蓝色外套。

她呼吸急促地转过身。

曲晖躺在地上抱着小腹哼哼唧唧, 另外三个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围着沈烬,而她,早就被沈烬推到了一个根本不会被这场殴打所波及的安全空地上。

秋随眼睫不受控制地眨了几下,肩膀也忍不住轻颤起来。

她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努力克制,强迫此刻的自己冷静下来。

秋随咬着唇,朝四处环顾了一圈。

早在沈烬还没来的时候,她在酒吧门口被几名醉汉包围,就已经在不动声色拨打俄罗斯的报警电话,以及寻求可能找到的帮助了。

只是那通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沈烬就赶到了。

秋随来过很多次伊尔库茨克,但是从没报警过,也不清楚这里的出警速度。

但她知道,距离这家酒吧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大型公园,时不时会有各种乐队来公园做巡演,在公园闲逛的游客也络绎不绝。

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警察在这个公园巡逻,顺便检查是否有未成年人在公园喝酒。

秋随来不及多想,手里拽着沈烬那件蓝色外套,就卯足了劲往公园跑去。

她是个运动废物,短跑不行长跑更垃圾,沈烬说她高中时候跑个八百米都会累晕,这个评价不带丝毫夸张的成分。

但现在,秋随第一次觉得自己长跑还不错,她觉双腿发软又发颤,眼睛发涩又发酸,往公园跑的速度却没有减弱的趋势。

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走身后连绵不绝的殴打声和辱骂声。

秋随没听见,身后躺在地面上的曲晖看着她跑远的身影,对着另一侧正1V3中心的沈烬嗤笑了声。

“沈烬,”曲晖觉得好笑,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千里迢迢赶来救她,人家一转身就直接甩下你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甩’这个字刺激到了,原本面无表情戾气满身打的起劲的沈烬动作一顿。

他转身,看见秋随逐渐远去的背景,突然唇角一松,笑起来。

沈烬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上依然没起身的曲晖,神情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这不挺好,机灵的很,还知道跑走。”

说话间,他身后胳膊纹了纹身的俄罗斯壮汉趁他不注意,直接朝着沈烬的面部往下勾了一拳头。

沈烬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的半张脸朝另一边侧过去,原本妖孽的脸上红肿了一片,嘴上沾染了几丝血迹。

秋随领着四名警察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烬原本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蛋上青青紫紫,眼神冷漠的没有温度,手臂上和脸上都带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秋随心脏几乎漏了一拍。

一名俄罗斯警察扶起地上的曲晖,两名警察分开打的起劲的三名俄罗斯人和沈烬,还有一名警察不知道在和谁沟通,计划拿到这块地方的监控摄像头。

秋随站在原地几乎走不动路,她眼眶微红,用力咬了下唇,紧紧捏着手指,一步一步朝着坐在地上的沈烬走去。

她从高中认识沈烬,一直到现在。

她见过沈烬少年时期骄傲又耀眼的模样,也见识过现在的沈烬矜贵又冷漠的模样。

但是这是第一次,她见到了如此狼狈不堪的沈烬。

沈烬肉眼可见的皮肤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扯破了线,眼底戾气未散,嘴角带着血丝,满脸冷漠不屑。

从认识沈烬的时候开始,秋随就知道,他家境优越,拥有爱干净这样的特权,毕竟,生来就有人替他打点好一切。

而他此刻,却直接席地坐在并不干净的地面台阶上,喘着气,看不出一点矜贵的气质。

像是高高在上不沾惹俗事的神仙,被她亲手,拉下了神坛,也终于开始拥有一点人类的俗气。

秋随在沈烬跟前站定,她伸出手,想要将地上视她无物的沈烬拉起来,又想弯腰去摸一摸他脸上青紫的伤痕。

只是,还没来及的触碰到沈烬,几名警察就分别将他们几人带上了警车。

她一个人坐在一辆警车上,另外参与殴打的几个人被带上了另外一辆警车。

秋随唇色惨白,她用俄语询问身边的警察:“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警察点了下头:“当然,你是报警人,没有参与这场殴打,你只需要去警局汇报一下情况就行。”

秋随又用俄语解释道:“另外一辆警车上有两名是中国人,我担心他们听不懂俄语。”

“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警察说,“三名俄罗斯人,两名中国人,语言问题不用担心,我们会请懂中文或者英文的警察解决。到了警局后,我们会分开审讯他们,核对监控信息以及他们的证词,确认你们都没有撒谎。”

秋随抿了下唇,还是没办法淡定下来。

她第一反应是要给沈烬的秘书打通电话,但是她没有陈睿的联系方式。思来想去,秋随只好拨通了傅明博的电话。

项目结束后,傅明博和温婕不需要参加贝加尔湖的项目,一早就飞回了国。

俄罗斯距离国内有几个小时的时差,秋随坐在警车里打了三通电话,傅明博才接了起来,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应该是刚从被窝中醒来。

秋随没时间和他解释,言简意赅地将这边的情况和傅明博说了一遍,细细嘱咐道:“你记得赶紧联系陈睿处理一下,我也不清楚具体需要准备什么。”

傅明博吓得睡意全无,忙不迭应下来:“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秘书。”

到了警局,正如那名警察所说的一样,所有人都被分开审讯。

秋随是报警人,监控录像中她是唯一没有参与打架的人,她将酒吧外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做了笔录签了名,警察态度温和地把她送出了审讯室。

她提着一颗心脏,在审讯室外握着一杯温水,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了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沈烬。

身后的警察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对着秋随用俄语说:“我们已经了解清楚情况了,和你们没有关系,早点回去休息吧,有问题记得报警。”

见沈烬面无表情安全走出来后,秋随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拉住沈烬,态度友好的和警察聊了几句,准备离开。

踏出警局门口的瞬间,秋随突然脚步一顿。

她联系傅明博也不过是十分钟前的事情,傅明博联系陈睿还要一段时间,陈睿再如何能力超群,联系到伊尔库茨克当地的俄语翻译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吧。

何况,现在是晚上,想要联系到一名俄语翻译临时加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沈烬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和警察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

秋随和不少俄罗斯人打过交道,知道大多数俄罗斯人骨子里骄傲的很,整个俄罗斯英语普及的程度都不算高,何况中文。

政治家安季普学中文情有可原,但是警察局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一个精通英文或者中文的警察,实在是罕见。

莫斯科这样的大都市或许还有可能,伊尔库茨克这样的小城市,可能性太低。

她眨了下眼,呼吸都快停住。

秋随抿了下唇,喊住前方衣着狼狈但身影依旧不疾不徐的男人:“沈烬。”

沈烬脚步停住,没回头,语气听着挺不耐烦:“又怎么了?”

秋随吸了吸鼻子,克制住语气中的涩意:“我突然想起来,我笔录里有个地方说错了,我去纠正一下。”

沈烬没搭理她,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秋随盯着他修长又冷漠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警局跑去。

之前送沈烬离开的警察对她还有印象:“怎么了?”

秋随用力咬了下唇,微弱的痛意让她下定了决心,她捏紧的手指微微泛起白色,一个顶级俄语译员却把俄语说的结结巴巴:“我想问,刚刚和我一起离开的那位先生,在做笔录的时候,说的是中文,英语,还是......”

她深吸了口气,像是克服了某个极为强大的障碍,才吐出最后几个字:“还是,俄语。”

警察愣了下,大约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她:“俄语,他俄语可流畅了,根本不存在沟通问题。倒是另外一位中国人,俄语结结巴巴,我们只能找了名英文还不错的警察和他沟通......”

后面的话秋随已经听不太清,她脚步如灌铅一般沉重,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后,神智才逐渐回归原位。

她对那名警察点了下头,因为长久的奔波和身心的疲惫,秋随的声音都带上了点沙哑:“谢谢,我先走了。”

秋随没有走远,她站在警局的门口,路灯下,沈烬的身影被灯光和月光拉长,修长又高大,他背对着她,始终都没有回头。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身影看了片刻后,拿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傅明博的电话。

傅明博这一次接地挺快:“秋随姐,我表哥没事吧。”

“没事,”秋随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只有她微红的眼眶泄露了一点不被傅明博所察觉的情绪:“我问你件事。”

傅明博:“什么?”

秋随抬了抬下巴,闭起眼睛,不敢让酸涩的眼泪流出来:“我记得你说过,你之所以学习俄语,是受到一位表哥的影响,我还蛮好奇的,你这位表哥,是沈总吗?”

傅明博笃定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对啊,就是沈总啊,我还以为秋随姐你早就知道了,当初我......”

秋随没耐心听下去,她径直打断傅明博:“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时间紧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傅明博愣了下:“秋随姐你说。”

秋随深深吸了口气,指尖僵硬到没有知觉,心脏的跳动就在这一刻慢了下来:“我问你。”

她睁开眼睛,不远处那道挺拔又清隽的身影重新进入视线,她眨了下眼,呼吸微弱到几乎停住:“你表哥,就是沈总,为什么会学俄语。”

傅明博可能刚睡醒,没有过多思考,也没有思考为什么秋随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诚实回答秋随。

“因为我表哥去过很多很多次俄罗斯。之前他还会带翻译去,后来嫌弃有翻译在,他逛俄罗斯不自在,就索性自己学了俄语。我起初以为他在俄罗斯有投资业务,后来发现,他经常去俄罗斯的初始阶段,根本没有俄罗斯的投资业务,他就是单纯去俄罗斯玩而已。我猜测啊,肯定是因为俄罗斯的美女胸大腰细,遍地都......”

说着说着,傅明博突然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在自己的俄语实习老师面前,贸然开口说俄罗斯美女胸大腰细不太合适。

“秋随姐,”傅明博语气瞬间尴尬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最后那句话,你就当没听见。”

“可以,”秋随没有犹豫答应下来,“那你也记住了。”

傅明博:“什么?”

秋随面不改色平静开口:“你就当作,我没给你打过这通电话。”

傅明博:“啊?”

秋随:“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沈总会俄语这件事情。”

傅明博:“啊?”

秋随:“不懂我刚才的意思吗?俄罗斯的美女的确胸大腰细,遍地...”

傅明博立马出声打断她:“懂!秋随姐从来没给我打过这通电话,也不知道我表哥沈总会俄语这件事情,更不知道我表哥去过很多次俄罗斯是为了看美女这件事情。”

“嗯,”秋随淡淡开口,“挂了。”

挂了电话,秋随内心复杂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也走不动路。

哪怕是沈烬没来酒吧,被几名醉汉包围住的时候,秋随也并没有特别的害怕,依然理智又从容地想着脱身的方法。

然而,她此刻站在警局门口,哪怕在无边的黑夜中,人身足够安全,但她此刻的脑子就和浆糊一样,乱哄哄的,罕见理不清一头糟的思绪。

终于确认沈烬会俄语这件事情后,记忆里的很多事情都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脑海里。

在莫斯科的时候,沈烬明明会俄语,却依然问她,俄语的新年快乐如何说。

他们在莫斯科,一起看了重逢后的第一场跨年烟花。

她不知道沈烬的那句新年快乐是说给谁的,但她的新年快乐,中文的,俄语的,都是说给沈烬听的。

后来,是在伊尔库茨克。

能够流畅的用俄语在警局和警察阐明清楚事情的发生经过的沈烬,点名让她做了政商交流项目的私人翻译。

她不知道沈烬的意图何在,是想要和她拥有更多的相处机会,还是为了给自己的表弟,也是她身边的实习生——傅明博一个见世面的机会。

再然后,是他们一起去小型的商场买酒喝。

在他们背后用俄语议论的两名俄罗斯人,说他们像是连体婴一般的情侣,开放的说他们选酒是为了在进行某项运动前助兴。

她不知道精通俄语的沈烬是否有听见这些议论,沈烬像是听不懂一般让她翻译你两名俄罗斯人的话,却又在给她发完合照后,意味不明的说出喝酒助兴的回答。

说起那张合照,秋随想起来更觉得茫然。

沈烬精通俄语,却不想让她知道。

是为什么。

是觉得曾经学习俄语的自己,像个傻子吗?所以不愿意承认人生中少见做错的一件事情吗?

选购俄罗斯酒的时候,他应用翻译软件翻译酒瓶上的文字,手滑不小心滑过了酒瓶的照片,切换到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她不知道,沈烬的手滑是有意还是无意。

至于和傅明博的那通电话。

其实傅明博也没说错,俄罗斯的美女遍地都是,几乎个个都是胸大腰细。

秋随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

虽然但是,她的身材好像,也还可以。

她不知道,沈烬在还没有来俄罗斯投资业务的时候,来过这么多次俄罗斯,看得美女,到底是谁?那里面,有没有可能有一个人,是她秋随。

每一个问题,秋随内心似乎都有答案,但又都没有能够笃定的答案。

所有悬而未决的疑惑,盘旋在她的思绪中,只烦的她思绪不宁,甚至无法找到这些问题的根源所在,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答案的线索。

夜色弥漫,俄罗斯一月份的晚风并不温柔,裹挟着阵阵寒意吹过。

秋随回过神来,暂时从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中抽出身来,拿出手机看了眼。

晚上八点。

微信里姜嘉宁给她发了几条无关痛痒的消息,秋随看着那几条消息,莫名又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来,姜嘉宁言之凿凿的话。

【反正在我看来,沈烬对你何止是有点意思,他就是对你念念不忘,爱你到没你不行!!!!】

是这样的吗?

秋随咬了下唇,她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她和沈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

从曾经到现在,在她的印象里,沈烬一直都是骄傲的人。

当时,就是因为太清楚沈烬的骄傲,她和沈烬提出分手的时候,才会选择最决绝又毫无挽回余地的方式

——告诉沈烬,她移情别恋了,甚至不惜请了顾泽松来做配合。

当时沈烬眼底的不可置信和受伤,她至今都还记得,并且印象深刻。

哪怕如今,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这样的分开方式,沈烬怎么可能还会对她念念不忘呢?

重逢后他们能够这样和平又自在的相处,秋随自己都觉得,这是沈烬对自己仁至义尽了。

秋随直直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

她回警局问了几句话,又和傅明博打了通电话,随后站在警局门口思绪神游了好一会儿,加在一起,也大约浪费了十分钟。

这十分钟,路灯下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站的悠哉又懒洋洋的,一直没有回过头。

像是不在意她,又像是,毫无理由坚定得等候她。

心底突然觉得闷得慌的同时,又不可抑制地不停冒出酸涩的情绪,逐渐充斥她整个心脏,蔓延到她的嗓子眼。

秋随眨了下眼,深吸了口气,仿佛就在某个瞬间,她做了一个匆忙、并没有三思、但也不打算三思的鲁莽决定。

她向来不喜欢未知的事情,也不喜欢悬而未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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