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吱低垂着脑袋，只盯着地面，比在老师面前还规矩，像个小可怜。她乖巧道：“我不该冲动，不该为了救浅浅不顾自身安危。”游桉没开口，眸光淡淡，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姜吱偷偷抬头瞅他一眼，慢吞吞地补上后面的话。“我不该先考试再哄你的。”本来五分生气的，可能经她一搞变成了十分。游桉还是没说话，原本慢条斯理轻点着的手指却停了，随意搭在膝盖上。他垂着眼：“还有吗？”姜吱见他表情虽然寡淡，却没有多少冷意，便小小地往前迈了几步，讨好地牵住他手指，“没有了。”她眨眨眼，努力去看游桉的表情，想让他抬起头来，“你看看我嘛。”姜吱做了个很认真地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了，绝对听你的话。”游桉表情缓和很多，眉眼的锋利像被磨平了棱角，只是唇角还抿着。他掀起长睫，淡淡瞥了姜吱一眼，“知道错了就好——”紧闭的卧室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吱吱，妈妈进来了——”姜吱：“！！”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地就松开了游桉的手，着急地去抵住房门。“妈你等一下，我在换衣服！”偏头朝游桉使眼色，小声催促，“你快躲一下。”游桉：“……”刚刚的保证糊弄鬼呢？艾莲端着水果进来，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还穿着这身，不是说换衣服了吗？”姜吱支支吾吾：“换、换了里面的！”游桉默了两秒，扯着一边的被子盖住脸。艾莲自然是看不到游桉的，只能看到这个房间里古古怪怪的姜吱，觉得莫名好笑。“那也不用躲妈妈啊。”她翻了翻书桌上摊开的练习册，“怎么才写了这么点，是不是有些难？”姜吱磨蹭着在床边坐下，尽管知道艾莲什么都看不到，还是本能地想把游桉挡住。“唔，是有一点。”艾莲摸了摸她脑袋，“那就吃点水果，慢慢来。”她在凳子上坐下，一副要跟姜吱谈心的架势。“吱吱啊，对于你消失的那半个月，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这事儿不彻底解决，她这个当妈妈的就一直不能放心。姜吱为难地拧起眉，她不太想撒谎，可也不能跟妈妈说真话。“没有印象了，”她苦恼极了：“妈妈你别问了好不好？”艾莲连忙把她抱住摸摸头，“不问了不问了。”这孩子，怎么还越大越惹人心软了。艾莲一走，姜吱就急急忙忙地把被子掀开，可怜巴巴地凑到游桉面前。“我错了。”认错倒是快，就是不改。游桉都生不起气来了，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语气故意凶凶的，“下次还犯对不对？”姜吱垂头丧气：“不敢了嘛。”她偷偷瞄一眼游桉，也滚到床上去，把他的胳膊拉开，很自觉地钻进他怀里。可能是怕被推开，姜吱抱得很紧，语调软乎，“给你抱，不要生我气了呀。”